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见萧景辰顿步,下意识看他,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让萧景辰来的,如今再叫人将熏香换了,倒像是自己心虚似的。

    念及此,赵凰歌状似无意道:“这熏香可熟悉?本宫叫人特意配的。”

    她说着,一面走到桌案前,将口供放下,一面笑道:“说来还是托了国师的福,先前本宫有些心悸的毛病,闻了这香倒是好转不少。”

    这话一出,萧景辰一时倒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失落的多。

    但知道赵凰歌并无别的意思,却也让他的面色迅速如常:“香里加了清心凝神之物,公主既用的惯,改日贫僧再叫人送些。”

    赵凰歌笑着应了,吩咐丹参泡茶,自己则是坐在桌案后,去看萧景辰给的口供。

    口供有两份。

    一份是赫连琦的。

    一份……

    是赫连耀的。

    赫连琦今晨才被送到兵马司,口口声声说此事与自己无关,只要皇帝明鉴,替他证明清白。

    萧景辰去提审赫连耀之前,先去见了赫连琦,赫连琦见来人是他,越发的做出委屈至极的模样来,与他说了半日,却都是没用的车轱辘话。

    其后,萧景辰才去见了赫连耀。

    与之相反的,是他得到了一份完整的口供。

    赵凰歌先将赫连琦的看过,神情里满是冷意。

    赫连琦与她想的一样,果然是死不认账。

    只是,看到赫连耀口供的时候,她却是下意识蹙眉:“这全都是他自己说的?”

    口供上清清楚楚,赫连耀做事干脆利落,将所有事情都揽到了他的头上,只说与赫连家无关,一应皆是他狐假虎威。

    萧景辰点头,沉声道:“那些证据指向的都是他,赫连耀无从抵赖,却是先将赫连家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这赫连耀聪明的很,他心知自己的依仗是谁,所以也不辩驳,将过错都堆到了自己身上。但他又留了心眼,虽承认烟花作坊的事儿是自己跟马俞柏合谋,却说只是谋求私利,皆因贪财。

    至于唐无忧被刺杀之事,他却是半分都不承认,咬定这事儿与他们无关,是有人想要借机浑水摸鱼。

    他辩驳的无可指摘,毕竟,京中局面众人皆知,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无人能咬定他说的是假话。

    贪财与害命还不一样。

    若真按着他的思路走下去,不但他不会有大事儿,赫连家更是能洗刷的清清白白。

    然而这些都有一个大前提,便是找不到证据。

    赵凰歌沉思,手指点在那一份口供上,神情有些冷。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现成就摆着一条路呢。

    她才抬眼,便听得萧景辰问她:“你打算如何?”

    说这话时,他始终看着小姑娘的眼神儿,流光皎洁,却有暗芒在其中。

    闻言,赵凰歌下意识看他,却在他打量的神情里,又偏了偏头。

    “国师不如猜猜看?”

    原本的利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少女的狡黠。

    萧景辰微微弯唇,起身道:“赫连耀的家,一并查封了吧?”

    赫连耀是昨日被赵凰歌提前控制了的,但是彼时为了不走漏消息,所以根本无人知晓他失踪的事情。

    直到今日一早,赵凰歌直接在朝堂上发难,赫连琦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赫连耀是被赵凰歌给带走了。

    但那时候他反应过来也晚了,皇帝直接着人将包括他在内的相关之人全部看押,又命御林军查封了赫连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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