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逐一掠过,却又骤然定住:“丹参,你拿着本宫的腰牌,去一趟吏部,调取三年内春闱中举、以及曾参与过秋闱科考的学子名单。”

    北越科考,分春秋两季。

    春季多为乡试,又叫春闱。

    秋季则是乡试所中之人,在上京国子监统一进行的考试,民间多称其为秋闱。

    而这些人出事的时间,基本上就集中在两个时间。

    一个是五月,一个是冬月。

    恰好,都是放榜之后。

    这也太巧合了。

    丹参应声,拿着她的腰牌去了,赵凰歌坐在房中,听着外面越发嘈杂的雨声,被自己的想法骇出了一身冷汗。

    若真的如她所想,那些被害的大多都是学子的话,那赫连家这些年,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才想到这里,便听得外面有人敲门。

    是孙诚。

    按着她的吩咐,他们又整理了名单,由孙诚将之送过来。

    赵凰歌定了定神儿,让他进来后,将名单接了过来,眼见得孙诚要走,却叫住了他:“孙大人,不必急着走。”

    闻言,孙诚有些疑惑,先给她行了礼,一面笑道:“公主有何吩咐?”

    赵凰歌随手将那些卷宗放在一旁,含笑问他:“本宫才想到一件事——孙大人可知道,吏部每年考核,都是由哪些官员们所审的么?”

    孙诚起初吓了一跳,待得听到她询问的都是寻常的问题,便又放下心来,认真的回答了几个名字。

    赵凰歌听着,也与心里的名单对上了号。

    七成之人,是赫连家的。

    “那,这些年的科考审核,也是从吏部出的人?”

    听得这话,孙诚却是笑着摇头道:“公主有所不知,这科考审核,是翰林院、中书省还有吏部共同出的人,一同监督的,哪儿能吏部一家呢?”

    他认真的解释着,赵凰歌慢慢点头,若有所思道:“那,去岁是谁?”

    孙诚想了想,有些讪讪道:“这,下官倒是一时记不真切了,毕竟科考虽是大事,朝中却也有诸多要务,想来应是侍郎以下的官员吧。”

    他说的含蓄,赵凰歌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北越的官吏制毒,与其他国家有些不同。

    开国的时候,太祖皇帝依旧沿袭了前朝的举荐制,也就是由朝中德高望重之人,举荐可用的人才入朝为官。

    不过与此同时,太祖皇帝也借鉴了西楚的科举制度,将其一并搬了过来,设立了科考,寒门学子便可以此为契机,鲤鱼跃龙门。

    初始的时候,科举制度并不受人重视,甚至一年朝中都出不了一个科举上来的官员。

    后来太祖皇帝又加了一条,科考的官员需的过半。

    他的本意是为了均衡,可实际的情况却是,哪怕百余年的现在,已经历经了三朝的皇帝,朝中以科考上来的官员们,依旧是屈指可数。

    朝中官员,至多不过四成。

    这还是往多处算。

    且那些科考上来的学子们,有多少是出身寒门,又多少是出身贵族,还是不可深究之事。

    因此他一说,赵凰歌便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文武百官包括皇室,对科举之事不够重视,所以便是前去的审核监考的,也不会是太高级别的官员。

    她微微蹙眉,不知想到什么,却是摆了摆手,道:“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得孙诚走后,赵凰歌靠在椅背上,心中有个念头越发清晰了起来。

    这样混乱的科举,内中有太多可以钻空子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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