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论调是谁教给赵杞年的,都是其心可诛!

    分明是铁了心的要把赵杞年往聋子瞎子傻子的方向去培养呢!

    赵杞年不知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原是想借着这策论来拉近他们的关系,如今却被赵凰歌凶了一顿,吓的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眼下更是只能颤声道:“我,我并不是……”

    他从未见过赵凰歌如此,如今被吓到,眼眶通红,虽说不出话,却又莫名起了些火气,咬了咬牙,问赵凰歌:“可是,先生说过,北越自来便是如此,难道,老祖宗们做的也错了么?”

    来之前,赵杞年曾经想过,这策论即便是写的差,也有了正当的由头让赵凰歌指点。

    若是她觉得这策论写的好,那更能拉近他们的关系。

    不管是哪种,都全了他的心思。

    谁知道,赵凰歌的反应,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会儿的话,与其说是他在反驳赵凰歌,不如说他是在发着自己的怒火。

    闻言,赵凰歌却是冷笑一声,道:“那本宫问你,你可知局势二字怎写?可知当下二字怎念?祖宗当年之法,在于审时度势。你如今,也当知这四个字。”

    听得她这话,赵杞年却是骤然愣住:“可我,我并不知当下的势。”

    男孩儿说这话时,带着些怯懦与委屈,赵凰歌心头的火气,却是瞬间熄了大半。

    这会儿的赵杞年,还未曾接触政务,更不知朝堂艰险。

    不过是被人带坏,偏听偏信罢了,她又是何必呢。

    她看着眼前的赵杞年,到底又放轻了声音:“殿下好学是好事,只有一点,莫读死书,更莫偏听偏信。”

    饶是如此,说这话时,赵凰歌也有些心凉。

    便是她再不愿意正视,也不得不承认,一旦赵显垣殡天,那么之后掌权的,终归会是眼前人。

    可是这个人……

    前世里便是那样一个品行,如今,她真的能再掰正回来么?

    而且,她又真的有那么心力,将人掰正回来吗?

    见赵凰歌情绪平复下来,赵显垣再不敢反驳,只能咬唇道:“是,侄儿,侄儿记住了。”

    赵凰歌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道:“你到底年岁小,慢慢来吧。”

    今日,本就是她多说了。

    赵杞年不会领情,怕是会记恨她。

    想来也是,他自来是厌恶人说教的,而她恨铁不成钢,说的便多些。

    这会儿她不愿意在他身上耗费那许多,却又不想蒙骗他,只道:“但殿下身份尊贵,日后,还是需得多听多看,切不可片面。”

    这话说的可谓言辞恳切,赵杞年顿时忍不住抬眼去看她。

    女子的模样分明是柔软的,可是眸子里却又带着锋芒。

    他骤然便想起一句话:爱之深,责之切。

    赵杞年低低的应声,道:“侄儿谨记小姑姑教诲。”

    对于他的答应,赵凰歌并未放在心上,闻言只是摆手道:“好,本宫累了,且我到底染了风寒,待得久了怕染给你病气,你今日便先回去吧。”

    赵杞年才被她骂了一顿,听得这话,便站起身来,可是他才要走,却又顿住脚步。

    赵凰歌见他停下,疑惑的看向他,就见赵杞年期期艾艾的问道:“小姑姑,您是疼爱祈年的吧?”

    这话一出,赵凰歌却是微微一怔。

    她自然是疼爱的。

    可那是久远的过去,已然恍如隔世。

    而如今,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忘掉那过去,尽力与他和平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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