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凰歌心满意足的蹭了一下,声音含含糊糊,双臂诚实的搂着他不肯放开。

    微风拂过,裹挟着送入鼻端,萧景辰却是神情骤然一僵,一双眉眼也冷冽了下来。

    她泡了水,身上那些杂七杂八的味道反倒被冲了个干干净净。

    除却身上被砸碎敷上的草药味儿,还有一个味道。

    独属于女子的,身上的香气。

    芙蕖一样的幽冷,得人靠近了,才能闻到一抹浅淡。

    抓不住似的,不过离开些,便又飘走了。

    萧景辰的捏着她手腕的动作,越发重了几分。

    赵凰歌原试图抱着他,可被他捏着吃痛,便是昏迷中也试图挣脱,正好被萧景辰一把推开。

    他寻常和善的假面被扯下,露出沉郁的内在,死死的盯着眼前女子。

    他终于……

    想起来了。

    怪不得先前他总觉得那味道熟悉,原来那夜竟然是她!

    那个处处杀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刺客!

    萧景辰凝视着眼前女子,眸中皆是寒意,他将四大世家与军中都怀疑了一个遍,却唯独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得长公主亲自去刺杀。

    所有的线索皆串联成了一条线。

    当夜刺杀的人是她,翌日带刺客来的也是她。

    这人与他无冤无仇,甚至今日他还救了她,可到头来,原来竟救了一只白眼狼?

    萧景辰可以不求回报,但却不会割肉喂鹰。

    更遑论,这是一头随时想撕碎他的白眼狼!

    他眸光深沉,望着被自己摔在地上的赵凰歌,下意识抬起手,将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

    脖颈细而白,纤细的一只手就可以拧断。

    多么脆弱的生命,可内里却是个摸不清看不透的。

    笑里藏刀是她,狡猾善变也是她。

    这样一个祸害……

    他将掌心拢起,感受着她的脆弱,和因呼吸不畅而发出的呜咽。

    那力道格外重,赵凰歌于昏迷中挣扎,却是气息越发微弱:“唔……”

    她分明是疼的,可不知怎的,身体却朝着他贴了过来。

    萧景辰眉眼中的冷凝,骤然掺杂了僵硬。

    他几乎是瞬间将人推开,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赵凰歌,你不要脸的?”

    生平以温和著称的国师大人,第一次骂了人,却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病秧子。

    可惜,病秧子听不见。

    被他推开后,她的眼睛才费力的睁开一条缝,却很快又合了上去,唯有一张脸,带着被凌虐似的凄惨和绝艳。

    萧景辰深吸一口气,眸光都深了几分。

    这样一个祸害,他应当是除掉的。

    可他竟下不去手。

    赵凰歌……

    这位长公主,以乌油弹为引,将他扯入局中,她倒是真想让他死!

    眼前女子因缺氧而微微张开了口,倒在地上的模样格外可怜。

    萧景辰拧眉,手再伸过去的时候,却是抓了一个柿子,随意掰了一下,顺着她微微张开的嘴,连皮带汁液一同塞了进去。

    长公主到底想要做什么,国师大人尚且未曾参透,可他想做什么,倒是清楚明白的很。

    既杀不得人,那便需的救人。

    更何况,那一瞬间的冲动过去,萧景辰倒是对局势心知肚明。

    赵凰歌的伤势到不了死的那一步,长公主与国师失踪,御林军必然不敢隐瞒,皇帝增兵之下,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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