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抄写好的经书、和一旁染了墨汁的狼毫笔上。

    下一刻,萧景辰眼里的郁色就变了调,毫不迟疑的将它们都丢进了纸篓之内。

    盖了乱七八糟的爪印儿,深一块浅一块的,瞧着就碍眼!

    ……

    翌日一早,赵凰歌才吃了药,皇帝便派了人接她进宫。

    按着规矩,她原本应当在严华寺内受戒到七月十九,待得二十日生辰当天,由国师宣告了她的命数盘,加持公主冠之后,才会被御林军一路迎接回宫的。

    可惜因着接连的刺客,皇帝出于对她的安危考虑,大手一挥,当即决定祖制比不过她的安全重要,先行回宫,再商议后续事宜。

    赵凰歌对此倒是毫不反对,毕竟,在严华寺内,可没有在宫中做事如鱼得水。

    马车进了朔安城,那些喧嚣便逐渐的明显了几分。

    人声鼎沸的街道,两侧传来的吆喝,牲畜经过的踢踏,无不告知她,这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赵凰歌靠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声响,眉眼也柔和了下来。

    她生于此长于此,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注定要为这个国家而牵挂。

    “公主,您在想什么?”

    锦绣的声音传来,神情还带着担忧。

    她怎么瞧着自家公主的表情,像是要哭了呢?

    赵凰歌回过头来看她,眉眼柔软的摇头:“没事。”

    她说着,又拍了拍锦绣的手,道:“你且趴着吧,不必管本宫。”

    锦绣的廷杖伤有些严重,现下起身都有些费劲儿,赵凰歌便借着让她照看的由头,让她与自己同乘。

    见她着实无碍,锦绣小心的打量着她,一面重新趴了下去。

    好在接下来,赵凰歌的情绪便恢复了正常。

    因着她是提前回来的,所以马车并不铺张,也无人知晓,这外表寻常的马车内,乘坐的竟然是长公主。

    马车悄无声息的入了皇城,在安和殿外,萧景辰与她辞行。

    东皇宫也在皇宫内,只是却与她的栖梧宫一东一西,方向背道而驰。

    “公主慢行,贫僧告退。”

    男人清越的声音响起,倒是让赵凰歌的眉眼都掺杂了几分郁色。

    锦绣为她掀开车帘,赵凰歌端坐车内看他:“国师路上当心。”

    他就站在离她不远处,清晰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恶意。

    这个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试图给自己添堵。

    幸好,萧景辰对此毫无反应,甚至还能淡然的冲她道谢:“多谢公主。”

    一拳打在棉花上,赵凰歌也不以为意,待得他离开后,这才吩咐:“走吧。”

    只是那声音里,到底是添了些隐忍的颤。

    行经朔方城内的时候,赵凰歌尚且只有喜悦与感慨,可自从马车驶进皇宫之后,她的一颗心便像是被什么抓住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儿来。

    都说近乡情怯,她以前从未觉得,可现在,却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把。

    她坐在马车上,脊背挺得僵直,分明嘴角还噙着笑意,可锦绣就是觉得,公主的眉眼里都带着悲伤。

    空气似乎都有些凝结,她更是连呼吸都放轻,生怕惊扰了公主。

    马车停在栖梧宫外许久,车内却依旧是一片寂静。

    栖梧宫外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的宫女内侍,互相看着对方,却谁都不敢开口。

    还是锦绣先轻声叫了赵凰歌一句:“公主,到了。”

    赵凰歌这才回神看她。

    从方才起,她的心就悬在半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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