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一个合格的慈父,哑着嗓子道:“我救女心切,想让桑皎皎她救救我的孩子,可她就是不愿意!”

    话音刚落,他就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一般,失声痛哭起来。

    桑承安慰性的拍了拍父亲的肩膀,才拿过话筒接着说道:“可怜我父亲一片慈爱之心。桑皎皎她置我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于不顾,我真的想跪下问问她,她还有没有心!”

    像是说到了激动的地方,他的声音扬了几分,抑扬顿挫道:“她桑皎皎不过是损失了一个肾,可若若她要多承受好几天的痛苦啊!”

    场下的人似乎被他这感人肺腑的发言所震慑到,一时竟全部都安静如鸡,四周静的像是掉根针下去都能无比清晰的听到。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转了过去。

    桑皎皎一步步向前走着,心痛到已经彻底麻木。

    纤长的眼睫低垂着,只专注于眼前的路,缓慢地向着台上走着,唇边忍不住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的眼神空洞无比,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间熄灭,声音也像极了摇摇欲坠的烛火,声线微哑,无比暗淡的道:“给你一个肾,就能彻底放过我了吗?”

    桑父看向了她的身影,眼睛不由得微微眯了起来,掩盖住了其中一闪而逝的一抹精光。

    他微微颔首,意思是答应了下来。

    “好,好。”桑皎皎忍不住笑了,唇边的笑意灿烂无比,她却终究是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像是沁着血一般,扬声说道:“桑家养育了我十几年,我无以为报。现在我还你一个肾,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桑父和桑承站在高处,不由得恍惚了一瞬,似乎看到了她童年幼小时摔倒后委屈的嚎啕大哭的身影,与现在的桑皎皎逐渐重叠。

    可也终究只是恍惚了一瞬。

    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中达成了协议,似乎能看到之前的一切好的坏的回忆,在同时就此灰飞烟灭。

    ……

    枭月烬的眼睛大张到了极致,泛着狰狞可怖的红血丝,几乎到了目呲欲裂的程度。

    他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无数的猩红,裹挟着想要毁灭一切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

    苏野跪在一旁,竭力按在他的手,不忍心让他再伤害自己。

    注射了那么多的镇静剂,对于枭月烬来说却像是毫无用处一样,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他冷静下来。

    本来精致的五官已经变得狰狞可怖,他喘着粗气,脸上布满了无比痛苦的神情。

    五感似乎都被隔绝在外,他深陷在了自己给自己营造出的梦境,从自主意识上就不愿回归现实。

    苏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眼神充满了担忧,他已经就这么昏迷好几天了,情况十分危急。

    但要想清醒过来,还是得他自己摆脱梦境才行,谁都帮不了他。

    苏野叹了口气,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摘下了枭月烬耳垂上一直戴着的那枚耳钉,放在他的手心里,然后替他收拢了五指。

    希望这样能起到一点作用吧。

    ……

    “妈妈,肚肚饿饿!”小小的枭月烬嘴里奶声奶气的喊着,扒着快要比他个子都高的椅子想要爬上去,却因为腿短而失败了。

    一个个子纤细高挑的女人突然显出形来,她的脸雾蒙蒙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看不清楚长相,只是那声音轻柔到了极致。

    她一看就是极温柔极有气质的美人。

    女人巧笑嫣然,眼中满是宠溺,搂过自己儿子那小小的身影,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举过头顶,嘴里笑道:“坐飞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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