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那架势,恨不得把师丈的衣袍扯下来!”夕霞觉得苏家这些人,简直是丢尽了恩师的脸,“您出嫁时,他们送来的礼金还不如乡亲礼多,现在却腆着脸要吃要喝,还要与师丈同桌吃酒。”

    风里雨里过了十年,雅正见惯了趋炎附势之徒,也不会再因为这样的人生气。只是今日却不同,今日是她回门的大喜日子,这些人若依礼登门道贺,她自然会以礼相待,他们这般不拿自己当外人,就以为自己拿他们没辙了?

    雅正夫人转身回屋,让晚照带着姜凌和留儿去院里玩后,与姜二爷商量道,“族里来的人太多了,妾身想在外院摆几桌酒招待他们,内院只留三人陪您用饭,您觉得这样可好?”

    姜二爷摇头,“你与女眷在内院,我去外院,你告诉我来的人里哪些是欺负过你的,我待会儿一一打回去。”

    雅正听得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都过去了,二爷不必与他们计较,免得坏了您的兴致。”

    “有仇不报才会坏了兴致。”姜二爷俊脸一沉,“走。”

    苏宅只有内外两进,还没姜家西院大。为了让爹爹和母亲好好说话,姜留和哥哥站在不满一百平的内院里,仔细观察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从门板上的雕花和着书香气的瓦当等处,看得出宅子的主人对这处宅院倾注的心血。

    姜留指着东墙下,“母亲说这里原本种了杏树,每年到芒种前后,母亲就回围着树转悠,挑最大最甜的杏吃,可惜树被砍掉了。”

    还不等姜凌说话,背后便有人更正道,“表妹,杏树不是被砍掉,而是被挖走的。”

    表妹?叫自己么?姜留抬头,见一个八九岁着新衣戴新帽的男娃,正站在垂花门边直愣愣地望着自己。

    晚照介绍道,“少爷,六姑娘,这位是苏族长之孙苏泓祥少爷。”

    被姜留看着,苏泓祥尽量彬彬有礼地拱手打招呼,“凌表哥,留儿表妹。”

    内宅厢房门口和窗户都有人看热闹,时不时地发出嗤笑声。苏泓祥的脸越来越红,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姜留,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妹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