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夫人一眼,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

    次日,整夜没有休息好的南天,辰时初就出发,坐着马车去井研了。

    他揉揉惺松的眼睛,不停打着呵欠,一路想着事情,心情极为沉重。

    赵平已经打前站,他这个正使必须查看,即使最坏的结果也要接受。

    他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文人,怕颠簸,速度不快。

    直至来到井研作坊的住宅,他被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吓了大跳。

    虽然被吓了大跳,但是心里那个石头终于落下。

    这些人声音高昂,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显然他们有希望。

    南天的幕僚南方一边听着山崩海啸的呼喊,一边摇摇头,说道:“这些说法确实不妥,怎么能够说赵平是上天安排来拯救呢?应该是官家安排他们。”

    “确实不妥,但是这是五千人说话,不好纠正。”南天不知此时如何形容自己患得患失的心里。

    没有赵平,丢官掉头是小事,遗臭万年是大事。

    有了赵平,这些盐坊怎么这样呼喊,他不是上天派来的,他官家派来的。

    南方打量眼前跪下的人群,摇摇头说道:“官人,你必须表明你的立场,还有,官人一定要小心。”

    说完,他又是担心看他一眼,害怕他听到不应该听到的,更应该说不应该说的说出 。

    南天点点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场景。

    摆在人们是熬制十几大锅的,它聚集了所有的目光。

    腾腾蒸汽袅袅升上天空,向四周不断散发一股强烈的药味。

    以前人们闻到药味,不但打嗝,而且还有呕吐。

    因为黑漆漆汤药药味太重了,也太苦了。

    但是眼前人们鼻子不断耸动,深深呼吸这个药味,害怕从自己面前溜走。

    为何这样,因为它就是土茯苓汤药,它是唯一能够清除五脏六腑的药物。

    即使不能喝到汤药,哪怕闻到也有好处。

    君不见,云无源三弟兄不是毒性已经发作了吗?

    南天拔开人群,找到赵平,看到了现在已经几乎不用人扶持的云中义。

    现在已经是下午申时,云中义又跑了几次茅房,感觉人更加轻松。

    盐坊的人们一边学习他吃土茯苓汤药,一边不停地观察他。

    云中义已经成为活生生的例子,成为盐坊的所有人希望。

    要知道,昨天他几乎死去,今天症状已经好了大半。

    他的族嫂现在也与差不多,脸上充满了希望的笑容。

    赵平擦拭脸上的冷汗,试验就是从两位老人开始的。

    还好,土茯苓确实不负希望,竟然让两位老人好了大半。

    盐坊人们先向两位老人及赵平一礼,接着排着轮子拿着碗盛汤药。

    毕竟这些人是迷信的,他们一边感谢赵平,同时也希望从两位老人这里待到好运,早日好了起来。云无涯、云无源、云无尘等人也在其中,特别是云无涯心情最为复杂。

    这个世界真的那么荒唐,没有料到他云无涯还要赵平来拯救的一天。

    不但他及家人需要赵平要拯救,就是他的族人也同样需要赵平来拯救。

    他是言官,一向书生意气,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挥斥方遒。

    他们是一群言官,掌握整个大宋言论。

    他们高高在上,藐视芸芸众生。

    他们品级不高,权力很大。

    他处处与赵平作对,而且还从赵平手里把盐坊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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