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见礼,均一脸焦急之色。

    “子长,这次吏部也做得太过分,竟然吃独食。”邹孟铁青着脸,愤恨不平地说道。

    尹久点点头,脸色阴沉仿佛能够滴水:“吏部确实不像话,私下就把他们子弟名单定了,竟然不把你们户部不放在眼里。”

    “那里只有户部,还有兵部。”此时,兵部侍郎陈杰也从马匹下来,怒气冲冲地说道。

    陈杰大约五十,个子不高,皮肤白皙,脸如刀削,一脸长须已经有几个变白,有少量皱纹。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又有一个声音传过来,正是枢密院都承旨周长文:“还有枢密院。”

    周长文大约四十七岁,身材瘦削,鼻梁高挺,不过脸上没有多少肉。

    他们后面也有几个随从,不过手里没有布匹,而是赵家庄的两瓶琼浆酒或毛衣。

    两个本来没有一起出门,是半路相遇。

    “还有中书省。”说话之人是中书舍人钱志。

    钱志大约五十,身材略有肥胖,脸宽,一脸笑眯眯的,显得为人圆滑。

    他后面跟着一个随从,手里提着两条大鱼,大约两斤重。

    “还有我御史台。”说话之人正是监察御史吴义。

    吴义也是五十左右,几人之中最为瘦削,仿佛如竹竿。

    吴义可没有他们那么豪气,他不但单身一人,而且手里只提着一条贱肉,大约一斤重。

    其余六人一看,这个礼物也太轻了。

    不过他们都是官场老手,自然不会说什么。

    “老夫最穷,品秩最小,能够有一块贱肉,已经不错了。”吴义尴尬一笑,提了提手中的贱肉。

    六人纷纷行礼,口里称赞不已:“子仁清流,子仁清流。”

    “吾等都是清流。”吴义谦虚一番,互相吹棒一番。

    七人互相见礼,陈杰冷冷扫视景东公房:“这个景子边的架子倒也不小,半天还没有开门。”

    “吏部要一手遮天,看看我刑部同意不?”接着又是一个声音传过来,原来是刑部侍郎黄君。

    七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大喜,特别是邹孟哈哈大笑:“吏部要想吃独食,那么刑部就大刑侍侯,看看他们敢不吐出来。”

    黄君也不甘示弱,也哈哈大笑一声:“他们吏部想独食,汝的户部不拔给铜钱,让他去喝西北风去。”

    邹孟看了陈杰与周长文,脸上都是笑容,接着才说道,“如果没有枢密院与兵部,胡人早已打来了,哪里还有他们吏部在这里喝来呼去的。”

    “吏部如果真的想吃下独食,以后中书省就不给他草拟圣旨,看看吏部政令如何出门。”周长文看了钱志一眼,心里高兴之极。

    “圣旨关键在官家及朝廷相公。”钱志两个眼睛一转,摇摇头,对着吴义拱手一礼,“吏部想吃独食,子仁直接弹骇就是。”

    七人互相看了一笑,互相哈哈大笑。

    后面太常寺等其它部门之人过来之时,也互相吹棒一番。

    他们并没有隐瞒声音,说话让里面清晰可以听见。

    他们目的,其实就是给景东施加压力。

    景东听到这里,浑身发抖,手里的茶杯又掉在地下。

    他现在面对的不是某个部门,几乎朝廷所有部门。

    得罪一个部门倒也可以勉强应付过去,但是把所有部门得罪了,他只有一条路,告老还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