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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德春一张老脸气得差点吐血,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变成一张苦瓜脸。

    他眼巴巴望着谢德文:“族长,失去这五成的地租,以后对吾等影响有多大?”

    “有多大,当然影响不少了。”谢德文铁青着脸,声音阴沉地说道,“各位以后的家用,每人都要少两成。”

    “族长,竟然少两成,老夫刚刚纳了第九房小妾,这个让老夫怎么活下去呀。”谢德春身子一软,差点从座位滑了下去。

    他刚刚纳了第九房小妾,正是用钱的时候,没有料到族长直接把家用砍了两成。

    其它耆老也比他好不久多少,纷纷叫喊:“族长,老夫也纳了第九房小妾,这个怎么养活她呀。”

    这些耆老,都要面子,只要第一个纳入小妾,其它之人也要跟着纳了小妾。

    “够了。”谢德文拍了拍案几,冷冷扫视这些耆老一眼,“纳妾那是尔等自己之事,与宗族无关。”

    “族长,能否不少?”这些耆老个个脸如苦瓜,纷纷要求。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些耆老过习惯了奢侈日子,一下子家用少了两成,岂不是要了他们老命。

    谢德文摇摇头,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断然回答:“家用事情,老夫与尔等一视同仁。”

    其实谢德文也同样纳了第九房小妾,不过他是族长,家用要比耆老高一倍,这些损失他倒也能够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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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德书同样也没有意见,他的家用虽然没有族长高,但是也比耆老高了五成,影响不大。

    “族长,家用不能少,这个乃是老祖宗留下的规定。”谢德春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一个解决的法子。

    其它几个耆老也叫喊起来,争取自己那部分利益:“族长,历任族长从来没有少过家用。即使有变化,也只有增加,没有就减少过。”

    “今年能够减少两成家用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照此继续下去,以后可能八成都无法保住。尔等只顾眼前利益,可曾想到谢家庄不保?”谢德文的目光有老鹰一眼在耆老面前扫过,冷冷地说道。

    “不保?此话不对了。”谢德春最先跳出来,“族长,谢家庄已经屹立几百年,在前朝没有倒下,在大宋更没有倒下。”

    “就是,谢家庄传承几百年历史,又有五千亩良田,何曾倒下。”另外一个耆老谢德秋此时不甘示弱,跟着说道。

    谢德文脸上浮现讥讽笑容:“尔等想过没有,当官府发现谢家庄有一千五百黑户时,后果是什么?如果认真追究起来,重者杀头,轻者流放三千里。”

    听到此话,这些耆老仿佛公鸡被捉住脖子,顿时哑口无声,纷纷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谢德春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族长,这是真的?老夫不信。”

    “不信,山谷有一千五百难民,难道汝视而不见?”谢德文嘴角勾勒讥讽一笑,淡淡说道。

    谢德春反应极快:“族长,谢家庄有难民,张家庄也有难民,怎么没有事情?”

    “张家庄,谢家庄能否与张家庄相比吗?”谢德文脸上浮现戏谑的笑意,“张家庄已经投靠官府,而且张家庄难民远远没有谢家庄这么多。”

    “族长,张家庄与官府关系好,可以不用追究,可是大宋其它大主户,他们也有黑户,甚至比谢家庄更多。”谢德春非常不服气,脖子高高昂起。

    谢德文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子暖,汝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处。赵家庄镇管不了那些宗族,但是他们管得到谢家庄。”

    听到此话,谢德春仿佛一个不停嘎嘎大叫的鸭子,突然被捏住脖子,声音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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