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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这样,生活层次一旦提高了以后,便很难再降得下来,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皆是如此。

    7月,本不喜欢“认输”、不愿意“妥协”的陈露,在多次碰壁后,经过深思熟虑,最终放弃了“以画为生”。

    接下来的时间里,“小资”的物质生活变成了“平民”,“怀揣梦想”、“风雅别致”的精神生活变成了“得过且过”、“庸俗寻常”,她当然不适应。

    很快,她的不适应升级为不喜欢,不喜欢又升级为讨厌。

    她开始讨厌大城市的“喧嚣”,讨厌大城市的“快节奏”,讨厌这城市的“人情冷漠”,讨厌这被钢铁、水泥打造的一个又一个“牢笼”。

    所以,9月某天,当费广提出来“城市太复杂,我们回乡下”时,她点头同意。实现了刘若英在歌词里没有实现的那一句——“跟你走吧……管它去哪呀”。

    而后很快,她又把“跟你走吧”进一步升级,她答应了费广的求婚。

    她以为,结婚是童话故事的结局,是青春岁月的句点,却没想到,那只是人生又一个复杂故事的开端。

    ……

    结婚前几天,虽然父母给陈露准备的嫁妆只有一套衣柜和几床被子,但她也够知足了。

    “爹、娘年龄大了,能赚的钱有限,还有一个家要养,我不能要求太多。爹能收到托人捎给他的信儿,及时赶回来送我‘出阁’,已经算是上天的眷顾了!”她心里这样想。

    9月26日,与费广家人共同选定“嫁娶良辰吉日”时,父亲陈全为陈露讨到了“彩礼钱99999”的许诺。

    第二天,“99999”如约而至,陈露把它们存入自己“余额不足”的银行卡时,满意了一回,踏实了几分。

    满意,是因为她对陈雨下面说过的这些话还算认可:

    “这数目刷新了村子里的记录哇!”

    “不过也对哦,凭姐姐的美若天仙,不刷新记录才叫不正常呢!”

    “姐姐威武,姐姐当之无愧!”

    踏实,是因为在消费水平相对低下的农村,她觉得这些钱能给自己带来更多安全感。况且,自己的消费观、生活水准已经强制降低许多了。

    虽然陈露从费广曾经写给自己的那封留言里,猜测到这钱可能是他和他爸借来的,稍稍有过一阵担忧。但很快,陈雨的又一番话,让她把担忧转为了“理直气壮”——

    “姐夫那么老实巴交,又没什么朋友,他是不可能借到钱的。”

    “农村里,父亲借钱给儿子娶媳妇,自古以来就是常有的事,如果这是借来的钱,肯定是他爸出面借。”

    “成家以后,他爸是他爸,他是他。”

    “他爸才44岁,还那么年轻,断不会让他‘父债子还’,姐姐这是担的哪门子心呐!”

    ……

    10月1日,大姐陈梅,三姐陈竹,四姐陈菊,陆续赶回到县城的家。三位姐姐连同早就回来的陈雨,陪着陈露在那个家里度过了她的“待嫁之夜”。

    小有遗憾的是,二姐陈兰没有回来。这个92年远嫁到越南的二姐,自从精神失常后,陈露已经7年没再见过她了。不仅陈露没见过,从那以后,二姐及婆家人也没再跟娘家任何人联系过,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想到这,陈露又犯了一回短暂的伤感。短暂,是因为还有更多话要听,要想,时间不允许她伤感太久。

    虽然当晚她彻夜未眠,但用彻夜来伤感这个不确定的“噩耗”,对理性的她来说,还倒不至于。

    彻夜未眠,是因为花了一下午时间才做好的新娘盘头、新娘妆,费广还没看见过,她担心被枕头弄坏了,所以不忍睡。

    彻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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