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重重踩在了地板上,神原观微微喘了口气,力量翻倍之后走起来倒是轻松多了。
他抽出被刺穿的左脚,忍着痛绕着道场慢慢走着,每一步为了控制力道都很慢,走的十分艰辛。
可他愤怒姿态力量虽然上去了,但对肌肉的控制力下降了,时不时用力过度,狠狠踩在针尖上,刺得千疮百孔。
全插进去倒是不至于,毕竟脚底骨头比较浅,顶多就是插在骨头上。
可是痛啊,实在是太痛了,什么叫做痛入骨髓!那种痛苦简直难以想象!
一分钟,两分钟,神原观慢慢走着。
才绕着道场走了半圈,他就大汗淋漓,因为剧痛和特殊姿势固定,加上两只脚四十公斤的重量,他的体力下降得非常快,翻倍的体质都不够他挥霍。
他的双脚刺痛无比,多了无数个血洞,被汗水和止血药刺激的如同火烧一样疼。
他的小腿肌肉和大腿内侧肌肉时刻因为脚尖站立这个姿势而崩的笔直,没有半刻放松过,已经开始酸胀起来。
上野纯子跟在他身边,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
神原观大口喘着粗气,头发已经湿透了贴在脸上,眼睛已经被汗水浸地模糊一片。
他眼睛直愣愣得看着前方,双拳死死握成团,青筋暴起。
砰!
他又迈出一步。
十分钟,二十分钟。
神原观绕着道场慢慢走着,他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地变成一个百岁老人。
腰背弓着,双腿抑制不住地发颤,抖动得和癫痫病人一般。
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面目扭曲成一坨,腮帮子鼓起,牙龈都咬出血了。
双腿如同灌了铅和水泥,变得无比沉重,尤其是小腿肚子上的肌肉,简直无时无刻不像是被烈火焚烧,还是那种一边烤,一边刷着调料的灼热刺痛。
虽然腿部肌肉麻木,挤不出一点力来,可他但凡敢松懈半点,脚就会狠狠踩在针尖上,扎得血肉模糊,这么多次下来,他感觉自己脚掌都已经千疮百孔,彻底烂掉了。
而上野纯子往鞋子里倒入的黑色液体似乎确实是止血剂,只是这个止血剂和碘酒似乎没区别,死死咬在伤口上,剧痛无比。
五根支撑身体重量的脚趾好像要骨折般发出呻吟,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山上行走,如同陷入十八层地狱般。
时间过得越来越慢,他的喉咙干渴,浑身的水分似乎都挤了出去,整个人就像是迷失再沙漠中的旅者,看不到半点希望。
到了这种份上,什么技巧,什么力量,都已经是狗屁,只剩下剧痛鞭挞下的本能的反应,以及纯粹的意志力。
如果要问神原观现在,最折磨他的是什么?
脚底的剧痛?肌肉的疲惫?还是那已经快脱水的身体?
这些都不是。
最折磨他的,是那无时无刻想要放弃的想法!
他不想走了!
这根本不是修行!
这是折磨!这是酷刑!
这是对身体,对精神,对意志力摧残的酷刑!
他能感觉到自己每走一步,他的身体就会蜷缩一点,他每走一步,他的腰背就会被压地更弯。
他的尊严在这双鞋的摧残下已经支离破碎,甚至产生了恐惧之心!
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似乎有一群人正在嘲笑他狼狈的姿态,看着他滑稽的每一步笑得前仰后叉。
他想躲,他想逃,他想挣脱,可是这双鞋牢牢束缚着他,让他像是一个玩物一般供人娱乐!
上野纯子看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