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面面相觑。
方法有了，机会也有了，可病人却不配合了。
这已然超出了一个医者所能掌控的范畴。
就在这时，楼梯拐角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一道倩影如鬼魅般浮现在帷帐边缘。
“谁？！”
纪灵菲一惊。
宁千秋连忙道：“纪姑娘，这位是内子，她没有恶意的。”
来人正是林凤汐。
纪灵菲闻言，瘦弱的身躯陡然一震。
“你……你……你们……”她声音微微颤抖起来，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崔老自知她心中所想，唯有暗叹。
相思这么多年，再相见，那人却已成家立室。
他一时间，竟有些责怪起林凤汐来。
纪灵菲已经这样了，你何苦出来刺激她呢？
林凤汐却不管这么多，冷笑道：“仅仅失了外貌，便悲痛欲死，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真是可悲！莫非你没了这副外貌，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纪灵菲身躯一震。
“崔老、江小黑他们，恨不得替你去死，你却甘愿一死了之，不觉得太自私，太懦弱了吗？枉他来之前，一直赞你是个勇者，敢以微末之躯屹立山巅，现在看你这副模样，真是让我失望。”
“你有一天时间做决定，要死是你的自由，我们绝不会拦着。”
林凤汐说完，兀自拉着宁千秋的手离开，后者只能低着头，不作一词。
崔老站在原地，踌躇片刻，终是一叹。
现如今的纪灵菲，哪还有往日女中英杰的样子，完全是个钻了牛角尖的小女孩，还真不如让林凤汐把她骂醒。
但崔老也理解，经历了这么多事，今日又连遭状况，也不怪纪灵菲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灵菲啊，死很容易，但只有摔落巅峰后仍然能站起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啊。”
他低声道。
帷帐飘动着，里面那个瘦弱的身躯，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
出了城主府，江小黑兴匆匆地在前领路，前往荒鳄军团。
“大人，当年你走之后，大家虽然不习惯了，但没人忘记您的指点和教导，大家都盼着你有一天能回来呢！”
宁千秋板起脸，冷哼道：“是怕我这个老魔头回来收拾你们吧？”
江小黑不由一窒，旋即干笑道：“哪会啊，大人您别听庄犴胡说，弟兄们私底下绝对没有给您胡乱起什么外号啊……”
不是胡乱取的，是有根有据的。
宁千秋不由失笑，道：“行了，大家都还好吗？”
江小黑摇头晃脑道：“都还好，除了大家修为都变强了以外，其他基本跟您走的时候没区别，您那一套规章制度，到现在还在沿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