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扶着轮椅的把手,往楼道电梯那边去,后头的言宣靠在墙壁处看着,要是能一直这样,每天都这样,多好,爷就不至于总是一个人在书房里头吹凉风折腾了。

    后头的管家走向前,看着这一幕,实在是感慨,“小姐长大了啊,女大十八变,倒是和二老爷关系还是那么亲睦。”

    言宣笑笑,“毕竟骆小姐是二爷带大的,即便是几年不见,总还是有那份情在的。”

    这话落在管家耳朵里,却使得他脸色霎时间变了,即便是几年不见,那份情还是在的吗?

    他微微叹气摇头,大老爷临终前一直放不下的,念叨的,便也是这一点啊。

    正是因为对骆知小姐有所愧疚,才想有所补偿,想要骆知小姐日后嫁个可靠的人,一世顺遂,原本中意的是季家的那位,只是还未敲定下来,大老爷便病了。

    而这人,是谁都行,却唯独不能是骆清河。

    骆清河不论是从身体情况看,还是身份,都不是骆知小姐的良配啊。

    如今,骆宅尚且还能如此平静,是因为某个秘密还埋伏在心底,一旦被揭开到明面上,怕是一场腥风血雨...

    到时候,骆知小姐,还能像现在这样和二老爷这般亲睦吗?

    ...

    进了骆清河的书房,骆初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发现比之从前,就是藏书多了些,摆设未变,就连棋盘,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面不沾半点灰。

    骆初在一侧坐定,“猜先?”

    骆清河笑意温浅,这几年里,这一幕出现他梦里无数次了,现在,她就坐在这,越发的真实。

    这份真实,使得几年间因为骆初的那份不安感逐渐一点点散去,他抬手揽下白子,“还是老规矩罢。”

    骆初笑笑,“确定?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下棋都要耍赖的小孩了。”

    “你如今倒是承认你从前下棋总耍赖了?”骆清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的趣味,而更多的,是那份宠溺。

    他的目光里,都是对骆初的包容。

    骆初吐了吐舌头,“我哪有,你总是扯旧帐。”

    骆初小的时候,因为棋艺不佳,却又总是赖着骆清河每日都要下一局,因此两人慢慢形成了一种规矩与默契,骆清河白子,骆初黑子,黑子先行,白子让三子。

    骆清河从前有意放水,即便是让骆初输,也从不打击她的自信,而如今,倒是不需要了,因为他发现,骆初的棋艺,早已与自己不相上下,倒是可以尽情了,难免有些心情畅快。

    一局下来,胜负已分,骆清河赢了骆初半目,两人倒是都尽兴了。

    天,也黑下来了。

    言宣在外候着,骆初从洗手间出来,在走廊时,遇上言宣,他手里端着餐盘,有茶水还有小点心,还有药瓶子。

    骆初知道,他这是要去书房送药,不过骆清河估计又是不打算吃,这是她变小时的发现,骆清河经常是只要不发病就不吃药,言宣根本奈何不了他。

    言宣笑着说:“骆小姐,天色已晚,今晚还是留下吧。”

    说着,他还看向了窗外,骆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倒也确实是天黑了。

    骆初伸手接过餐盘,“也好。”

    回到书房的时候,站在门口,骆初瞥见,书房里的窗户微微打开着,寒风凛冽,吹了进来,在皎洁的月光下,骆清河整个人都似透明一般,没有多少的生息...

    他就那样看着棋局,面色有些苍白,却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是喜还是乐。

    这么些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即便是早有猜测的骆初,这会还是被这一幕扯得心头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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