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孤独感,让我接近了炸裂的边缘……

    这一刻,我看见的是一个反常又绝情的安澜,以及另一个已经碎裂的自己。

    我找不到一点能让自己摆脱痛苦的办法,这些痛苦,就像海浪一样,一眼看不到终点,且一波又一波。

    某一个瞬间,我甚至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动力。

    我不再考虑公司里那些他妈的麻烦事,也不想计较自己活着的这些年,到底得了些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我渐渐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也忘了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的灵魂已经死了,我将所有正在承受的痛苦,都丢给了这具无辜的躯体去承受。

    我忽然特别恨安澜,然后就惊醒了。

    再然后,将刚刚经历的所有痛苦,又重复经历了一遍。

    我的心态崩了,也失衡了!

    我忽然渴望下一场大雨,然后将所有有关她的记忆全部洗刷干净,否则,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才能快乐起来。

    我一时半会儿无法自救……

    可除了我之外,谁还能救我?

    酒,一定是酒……

    我就是要摆脱肉体对自己的制约,然后让灵魂自由和升华,我不想再为谁而活着

    那么,就索性堕落到一个新境界,然后把堕落变成一种充满自由和快乐的常态!

    ……

    这天晚上,我彻彻底底的醉了。

    也是自从我患上胃癌以后,第一次喝那么多酒,简直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酒罐。

    高胜他们都在劝我不要喝了,我说我高兴,我想喝。

    最后,他们坚决不让我喝了,还给我找了个代驾送我回去。

    回到家我就吐了,吐的一干二净,然后倒在地上就睡了。

    次日早上醒来时,恍如隔世,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点着烟,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窗帘的颜色是安澜最喜欢的蓝色,她说蓝色最纯洁,于是家里很多物品都是蓝色。

    还有床单、被套以及衣柜都是她最喜欢的,我忽然发现这个家里没有一样是我真正喜欢的,因为她喜欢的我都喜欢,而如今我不喜欢了。

    我也不愿意一再强调“痛苦”这两个字,可是除了痛苦,我的精神世界里再也没有了其他情绪。

    甚至陈丰这个姓名,已经可以等同于痛苦,看什么都觉得痛苦。

    这种痛苦让我丢掉了食欲,丢掉了去奋斗的动力,也丢掉了与人交往的欲望,我只想这么躺着,只想把自己变成一块没有情感的地板。

    地板是不会痛苦的,因为地板不会有爱情,也不会有爱人,也没有生命!

    我又猛然想到了安澜,此刻的她在做些什么呢?

    会不会也像我这么难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否则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或许已经在回伦敦的飞机上,等待她的是我想象不到的美好生活。

    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或者是被某个人杜撰出来的剧本,那么我的痛苦便是可逆的。

    只要杜撰的人一个神来之笔,我便可以在这个以我为中心的世界里呼风唤雨。

    可惜,都不是。

    我的痛苦一分不少,而我这个人也依旧平凡,在平凡中痛苦,在平凡中仰望着那个求而不得的女人。

    这太他妈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