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真瞎还是假瞎,但她并没有去皇上面前多嘴。
这就够了。
宋北北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腔,看了一眼床边的水盆:“丽芝,我想洗把脸。”
丽芝立马端起盆道:“水凉了,我去给主子换盆温的吧。”
“不用了,这个就行。”
“好。”丽芝拧干了手巾,递给宋北北。
宋北北将脸深深地埋在黑暗中。
……
次日,宫中宴会。
宋北北到了之后,便到角落中坐下。
她算是能出席宴会的人里官职最小的一个,本就应该缩在角落里,不被人注意。
不多会儿,她看见沈正则来了,还带着沈默。
倒也是,沈正则与沈昭断绝了父子关系,将来这世袭国公之位,自然也就由沈默继承了,所以现在理应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宋北北不由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沈昭当初为了她和沈正则决裂,如今又爱上了别人,不知道沈正则知道后作何感想?
很快皇上也到了,晚宴开始。
一番敬酒之后,面带白纱的梨白,拿着一把宝剑,施施然上前。
“皇上,民女特意准备了剑舞,献给皇上和燎国使臣。”
殷照林淡笑抬手:“好!白姑娘有心了。”
话音一落,琴声起,梨白边舞边吟唱:
“倚剑登高台,悠悠送春目。苍榛蔽层丘,琼草隐深谷。凤鸟鸣西海,欲集无珍木。鸒斯得所居,蒿下盈万族。晋风日已颓,穷途方恸哭。”
诗意翩然,剑舞惊鸿,在席的看客们一个个都看傻了。
尤其是燎国使臣,他们专研大雍诗词许久,一般的诗词他们都看不上眼了,此刻也不得不被这首诗折服。
宋北北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唇角浮现淡淡的笑意。
梨白还算懂事,按照她的话做了。
接下来,她就会说自己身子不适,提前告退。
她做为“天下第一美人儿”,有这个资本,反正今天主动出来表演个剑舞,已经算是给他们脸了。
都是宋北北熟悉的剧情,她也懒得在这里待下去了,起身走了出去,丽芝见状,也赶紧跟上。
……
主仆二人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了会儿,经过梅园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人在打架。
仔细一看,原来是赫毐和沈昭。
赫毐也不知道是不是瞧见宋北北过来了,一边打还一边解释:“我当初不跟你争妹妹,你居然不好好珍惜她?居然跟那些普通的苍蝇一样,去追逐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儿?”
丽芝闻言,笑着看向宋北北:“赫公子倒是很关心主子。”
“呵,狗咬狗罢了。”宋北北根本就不想再见到沈昭,冷冷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赫毐听到了宋北北那句嘲讽的话,立马不跟沈昭打了。
他朝着宋北北走过去,挡在宋北北身前:“哎妹妹,沈昭对不起你,我又没做过对不起的事,你干嘛连我一起骂?”
沈昭在一旁,垂手而立。
赫毐最烦的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知道他和宋北北出问题了,就非要拿到明面上来说。
他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