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真的很诡异。

    这个自己从几年前开始就再没走出去过的家,真的很异常。

    当然,这并不代表指出这点的邻居小姐就一定是可信的,说不定她是在污蔑妈妈,又或者其实是另一个居心叵测的家伙……

    竺清月听说过一个恐怖故事。

    有一年,某个大学登山社去登山,其中有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在一起。

    当他们到山环准备攻峰时,天气突然转坏了,但是他们还是要执意地上山去,于是就留下那个女的看营地。可过了三天都没有看见他们回来。那个女的有点担心了,心想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

    等呀等呀,一直等到第七天,终于大家回来了,可是唯独她的男友没有回来。大家告诉她,在登峰的第一天,她的男友就不幸死了。他们赶在头七回来,想要祭奠他。

    可是,登到了快十二点时,突然她的男友出现了,还浑身是血,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他女朋友吓得哇哇大叫,极力挣扎,这时她男友告诉她——

    在登峰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山难!全部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假如她是那个女人的话,应该相信谁呢?

    如今的竺清月,便觉得自己陷入到了这种两难的困境当中。

    “不能寄希望于情感,既然我连相依为命的母亲都开始怀疑了,这世上就没有不值得怀疑的事情,我只能依靠我自己。”

    竺清月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

    “……说不定,连我生活着的整个世界,都有可能是假的。”

    独自一人坐在卧室中,她在日记本里列出了一条条可疑的事项,以及需要去做的事情,最后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想要得出真相,就只能加深认知了。”

    少女那颗因为长时间懒得思考而变得迟钝的脑袋瓜,终于开始运转起来。

    “因为林小姐浑身都是疑点,所以我觉得反而可以放一放。倒是妈妈……我跟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一直当作没看见的东西,未免太多了吧?”

    “首先……呃,首先是最重要的问题。”

    竺清月手里转着的笔尖突然停了下来,在日记本上渐染开一滩墨水痕迹。

    “我爹呢?”

    是啊,这世界上的人不可能有娘没爹。不管是夫妻离婚了还是早年去世了,她总该有个印象吧?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副场景:

    昏暗的灯光下,呆在厨房间里的老妈正一边碎碎叨叨地自言自语,一边站在洗菜台前切菜。

    她面容呆滞地手起刀落,切在砧板上的却是一团模湖的血肉。那是人的内脏和肢体。

    而摆在手边的,则是一颗陌生又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脑袋……

    “——那是我爹?!”

    竺清月被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幻觉吓了一大跳。

    这栋房屋里,居然还发生过这么荒诞、这么恐怖的事情?!过去是妈妈发疯杀死了爸爸?

    如果真是这样,怪不得自己会忘记呢,大概是冲击力太强了吧。

    ……不,不对。

    竺清月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摇头。

    应该不是这样。

    可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又是如此清晰可见,显然不是没有根据;要说是幻想,她可想不出那么可怕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在这幅画面出现以后,她的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开始浮现出大量与之相似、相关的画面。

    明明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竺清月一次都没有想起过自己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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