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老鼠。

    其实这事儿不急着非要深更半夜去解决,一般人可能转过头去就又呼呼大睡了。但他深受失眠的困扰,会下意识地会被这样的响动夺去注意力……

    “冬,冬,冬。”

    又来了。

    声音从楼下传来,在他走出房间后,变得更加清晰。

    这响声中似乎还隐藏着某种规律。难道是大门没关紧,被风吹的?

    这可不行,说不定会遭小偷。

    想到这里,竺康文的脚步加快,走下楼梯。

    然后,他见到自己的妻子正安静地伫立在卫生间门口。

    “老婆,你在这儿啊。怎么连灯都不开?”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向附近的灯绳。

    但这个动作刚到一半,竺康文突然停住手,视线盯着站在暗处的妻子。

    他总觉得妻子的样子有些古怪。

    张红站在卫生间前,却是背对着门、正对着墙壁,保持着这幅一动不动的姿态,明显已有了一段时间。

    她没有开灯,一个人站在黑布隆冬的地方,明明应该听得到自己的问话,却还是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怎么回事?

    他犹豫着,又靠近了两步。

    这时,张红突然动了。

    ——只见她默不作声地拿自己的脑门,朝着面前的墙壁砸去。

    “冬、冬、冬……”

    原来,那声响是这么传来的。

    “喂……喂!”

    竺康文这下紧张起来,连忙跑过去阻止。

    妻子软软地倒在他怀里。打开客厅里的灯,借着光亮,他看见张红的额头已经磕到发红了。幸好撞击的力气不大,没有流血。

    女人并没有睁开眼睛,眼皮却在激烈颤抖,能感觉到一双眼球正在底下疯狂转动;同时,她的嘴巴反复嗫嚅着含湖不清的话语。

    竺康文俯身去听。妻子好像是在说:

    “还没走……它没走……它还在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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