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弩的制作,略知,略知一二。”
徐翔理有些为难了。
能被派到烽燧里的戍军,多半都是贫苦出身,没怎么读过书,没有家世也没有背景的那种,别说是对车弩了,就是寻常的弩箭,怕也是从军以后头一回摸到,仅限于会用罢了。
韩长暮心头一动,突然凑到姚杳耳畔,附耳低语了一句:“阿杳,你绘制图的。”
姚杳的眉心一跳,诧异的抬眼望住韩长暮。
真是活见鬼了,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韩长暮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继续耳语:“死卫里教过的,车弩制造。”
姚杳抿紧了嘴,她心知肚明,这该死的韩长暮是在套话,她不能露出半点异样来,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有点紧张,双手贴在身侧,慢慢的握紧了。
韩长暮继续乘胜追击,耳语声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阿杳,那可是车弩制造图谱,你不想要吗?”
真是天噜了,车弩的制造图谱啊,谁不想要谁是傻。
姚杳动摇了,抬眼望了望韩长暮。
韩长暮挑眉轻笑,耳语时呵出的热气扑在姚杳脸颊上,微微泛起蔷薇色,他不禁莞尔:“若你答应制图,我送你一座通义坊的两进院子。”
通义坊诶,两进的院子诶,可值不少钱呢。
姚杳在心底欢呼一声,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徐戍官,我绘制图,对车弩的制造也略知一二,不如就让我来画吧。”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惊觉自己是上了韩长暮的套。
这个老头子坏得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陷阱,一个不留神就被活埋了。
车弩制造图谱,不止是在座的所有人想要,突厥人也想要,若传出去这图是她画的,那突厥人还不跟她没完啊。
怀璧其罪,是人生实惨啊。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她只能迎向徐翔理惊疑不定的目光,嘿嘿直笑,笃定的点头,在心里盘算,怎么应对他一连串的疑问。
谁知道徐翔理连问都没问,看来不是信极了这个便宜妹子,就是对自己问话的本事颇有自知之明,知道问也是问个寂寞,索性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他爽快的挥手:“好,那就阿杳你来绘制。”
尘埃落定了,姚杳反倒安心了,画个车弩图谱,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她对韩长暮低低道:“通义坊的两进院子,您别不认账。”
韩长暮无声的微笑点头。
姚杳再度小小的雀跃了一下,把什么怀璧其罪的危险都跑到了脑后。
虽然自己见钱眼开很是没有底线吧,但是谁跟钱有仇啊,那可是通义坊的两进院子啊。
从此以后她就不用住在京兆府的公房里了,也不用闻谁的臭脚丫子味儿,听谁的呼噜打得震天响了。
想想就觉得幸福。
明天的危险就让明天的自己去操心吧,今天她只负责幸福。
铺开了笔墨纸砚,姚杳润了润笔,望向王五,等着他开口。
王五的脸色潮红,喘过一口气,有些怀疑的问道:“姑娘可知道车弩的构造。”
姚杳笃定点头:“知道,您说吧。”
王五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还真的知道,他没功夫细问,只是继续喘气:“那么,我们先来说车架。”
他的声音细弱,但娓娓道来,说的条理格外清楚,说到细节之处,也没有含糊其辞。
他一口气说那许多话,说到最后,声音低微的几乎听不见了。
说完之后,他竟然挣扎着翻身下炕,踉跄走到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