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军们应声称是,不敢大意的各自散开,分别守住几处篝火,慢慢的往火堆里投着干柴,既不让火燃的太旺,又不让火真的熄灭。
姚杳把两只小狼崽子重新塞回背包,这么好用的护身符,可不能丢了。
她朝着韩长暮低语:“公子,既然狼群忌惮咱们伤害小狼,为什么不趁机连夜赶回第五烽,非要等到天亮呢。”
韩长暮望着篝火外头的幢幢狼影,沉声道,“天太黑了,最适合灰狼伏击,咱们人少,灰狼太多,贸然出去,会招架不住的。”
姚杳抿了抿唇,看着所剩不多的干柴,又仰头看了看深幽不可测的天幕,暗自唏嘘。
离天亮可还没有影儿呢,这可怎么熬得过。
夜风越来越大,越吹越冷,绕是这些人都穿好了御寒的衣物,但也被寒风吹的透骨,凑近了篝火烤手。
谢孟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笑着韩长暮讪讪笑着:“韩少使,你能不能把羊裘脱下来给我穿穿。”
韩长暮巡弋了谢孟夏一眼,冲着姚杳挑眉:“阿杳,衣裳。”
谢孟夏赶紧按住韩长暮的手,犹犹豫豫道:“这个,脱姑娘的衣裳不大好吧。”
韩长暮瞥了谢孟夏一眼,淡淡道:“殿下又不冷了?”不待谢孟夏回答,他就喊道:“阿杳,不用拿了,殿下不冷了。”
“我冷,冷,冷还不行吗?”谢孟夏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嗓子,悻悻道:“韩少使,你这么记仇可还行,本王不就是扒了你的裤子吗?你又没少块肉。”
这可是韩长暮的痛点,不能提不能触碰,听到谢孟夏这么大大咧咧的就喊了出来,他脸色微变,目光不善的望向左右。
只见戍军们都转过头看着二人,探寻的意味写了满脸,有的还在窃窃私语,打听起汉王扒了韩长暮裤子这件事。
不过这件事是长安城里的旧闻,第五烽离得太远,这件旧闻远没有传到此地,虽然不知其间详情究竟如何,但能听到汉王扒了韩长暮的裤子这句话,就已经不虚此行了。
见到韩长暮的目光冷若冰霜,如锋利的刀剜过来,戍军们便死死绷着嘴角,忍着笑转过头,盯着篝火。
韩长暮气急了,又朝着姚杳大喊:“阿杳,别拿了,汉王殿下不冷。”
姚杳原本就忍笑忍得痛苦,很想告诉戍军们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他们她是亲历者,让他们好好的羡慕嫉妒恨一番,但是她不敢啊。
听到韩长暮这么气急败坏的一嗓子,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飞快的正色道:“哦,好。”
谢孟夏忙低低哀求起来:“别啊,别啊,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韩长暮也是真怕把这弱不禁风的汉王冻出个好歹来,无奈摇头,朝着姚杳挥了挥手。
姚杳拎着羊裘过来,扔到谢孟夏身上。
走近了,谢孟夏才看清楚姚杳的眉眼,他啧啧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诶,我说韩少使,你艳福不浅啊,来这么荒的地界儿,都能找到这么有滋有味的姑娘,这姑娘虽说不像长安城里的姑娘那么细皮嫩肉风姿绰约,可也别有一番爽利痛快的英气呢。”
姚杳早见识过谢孟夏的纨绔本色,可听着他说着这些浑话,她心里还是着实不痛快,张了张嘴正要反驳,想到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是偃旗息鼓了。
韩长暮不急不慢的淡淡道:“别的倒还罢了,阿杳杀人的功夫最好,汉王殿下要不要试试。”
谢孟夏哽了一下,脸色难看的朝着姚杳嘿嘿一笑:“失敬,失敬啊。”
姚杳抿唇,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里的一段话,觉得十分应景,便还是开口:“殿下,您被狼给叼走了这件事,若是传到京城里,在史书上记上一笔,可不那么好听啊。”
谢孟夏轻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