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的肩头,轻声道:“公子,伤口裂开了,重新包一下再走吧。”
韩长暮这才觉出背上疼痛入骨,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料理完伤口,又挖了沙坑,将戍军和染了血的棉布深埋起来,消弭了一切痕迹,三人才分别上马,纵马疾驰而去。
天刚刚擦黑,谢孟夏就跑不动了,远远的落在后头气喘吁吁,伸长了胳膊哀嚎一声:“停,停一下,累死本王了。”
韩长暮和姚杳无奈的对视一眼,勒马而立,回首望着谢孟夏。
谢孟夏翻身下马,瘫坐在地上,死活不肯再起来了,摆着手喘着粗气:“我,我不行了,我,打死我,我也,我也不走了。”
姚杳小口小口的抿着水,让水在口中尽量停留的时间长一些,一本正经的笑了笑:“殿下,你这就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竟能跟着我们跑了半日。”
谢孟夏端着水囊,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韩长暮顿时变了脸色,一把夺下水囊,面无表情的斥道:“殿下,这水要小口小口的抿着,照您这个喝法,别说三日了,半日也撑不住。”
谢孟夏噎了一下,艰难的开口:“久朝啊,我好歹也是你的表哥,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啊。”
没等韩长暮说话,姚杳就抓住了谢孟夏话中的重点,蹙眉疑惑道:“汉王殿下,您是公子的表哥,那,那您这,您这跟公子是亲戚喽。”
她磕磕巴巴的,有点理不清楚这个关系了。
前世的时候,她家里关系简单,除了父母就没有别的亲人了,等穿越到了这里,她又是在掖庭里长大的,对什么表哥堂哥,是一头雾水。
谢孟夏一脸懵的点头:“是啊,本王的生母,元后娘娘,正是韩王的亲妹妹,久朝是韩王世子啊。”
“韩王,世子。”姚杳张大了嘴,瞪着杏眸吃惊道:“是那位本朝头一个异姓王吗?”
谢孟夏偏着头:“自然就是他了,本朝还有别的韩王吗?难道你不知道久朝是韩王世子吗?”
韩王,手握重兵,历代镇守剑南道,府中还出了个元后娘娘,虽说生的儿子不争气吧,但是既嫡且长,若不作不闹,太子就是他的了。
韩王世子,那将来可是继承韩王府的重兵和权势的。
姚杳看了看韩长暮,嘴角一抽,这位爷是脑子进水了吗,好好的世子不当,跑到内卫司当个人厌鬼憎的少使。
难不成是来体验生活的?
姚杳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飞快的在脑子中过了一遍,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得罪他的地方,才把心放在肚子里,战战兢兢的问:“那个,世子,您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韩长暮面无表情的淡淡开口:“你也没问过我啊。”
“......”
怨她,不该把这个人间想的这么单纯。
看着姚杳满身满心的不自在,韩长暮挑唇微微一笑,屈指敲了一下姚杳的额头,趁着她被敲蒙了,他飞快的敛尽笑意,面无表情道:“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可要对我恭敬一些。”
姚杳嘁了一声,撇撇嘴没有说话,却暗自骂开了冷临江,她可不信冷临江对韩长暮的身份一无所知,却对她瞒得死死的,也不怕她得罪了韩长暮,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被姚杳暗骂的冷临江,远在长安城中,正与霍寒山相对而坐,面前各摆了个热锅子,氤氲着淡白的腾腾热气,吸溜吸溜的吃的开怀。
他蓦然觉得鼻尖发痒,忙扭过头连打两个喷嚏。
霍寒山笑了:“怎么了,这是平康坊里哪个姑娘又想你了。”
冷临江吸了吸鼻子,笑骂了一句:“一声想两声骂,这分明是有人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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