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吃了,好,好。”

    三个人中,唯有韩长暮最为淡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言不语,秉承着只要他不尴尬,别人就会尴尬到死的态度,重新点燃火堆,把收拾干净的黄羊架在火上炙烤。

    再度启程的时候,每个人的包袱中都多了几块炙烤过的羊肉,纵马时也变得格外有力了些。

    复行半日,三人的水囊已经见了底,谢孟夏高高仰起头,也只倒了几滴水出来,刚刚能够打湿嘴唇。

    沿着嶙峋灰黑的枯山行走,风声尖利,碎石沟壑纵横,马蹄子几度踩在随时上,踉跄一下,险些将人甩了下来。

    三人只好牵马而行,幸好这几重枯山走起来不算漫长,又走了半日的功夫,地上枯黄的草渐渐茂盛起来。

    这时节草色枯黄,胡杨树上也没有片叶,但植被到底还是比别处多了许多。

    再走了几步,入目便是大片大片的草场,不见半点绿意。

    一棵棵掉光了叶子的胡杨树林和红柳围着一汪广阔的碧水,光秃秃的,枝丫低垂着,拂过水面,枯黄的芦苇倒伏在风中。

    潮湿的水气扑面而至,若非有连绵起伏的黄沙存在,置身其中,顿时会让人忘了这是莫贺延碛。

    谢孟夏欢呼了一声,扔下马鞭跳下马背一气呵成,奔跑到了水边,不管不顾的跳进水中,掬起大捧大捧的水来扑在脸上,湿淋淋的转身见韩长暮二人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他挥手欢呼:“你们不渴吗,快点过来啊,这水还是甜的呢。”

    姚杳突然想跟谢孟夏斗嘴皮子,她笑眯眯的吓唬他:“殿下,你都觉得好喝的水,别的东西也会觉得好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