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已经七日了,至今未归。”

    一字一句震耳发聩。

    刘景泓和侯显终于听清楚了,他们没有听错,汉王三人的确陷在了莫贺延碛中,音讯全无了。

    刘景泓惊恐异常,抖着手,茶水撒了满食案:“完了,完了,要,要出大乱子了。”

    冷临江拿着密信进宫的时候,圣人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屏退了左右,孤身一人呆若木鸡的坐着,似乎一夜之间,就老了几岁。

    一个是他最钟爱的儿子,一个是他最倚重的近臣,更何况中间还有这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关系,知道这消息时,他如同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至于那个姓姚的参军,他连名字都不知道,那就是个炮灰。

    转头见到冷临江悲戚的行礼,他再忍不住了,眼眶通红,落了泪。

    冷临江唯一一次见到圣人落泪,就是在父母的葬礼上。

    他的母亲是圣人亲妹,圣人原本无需亲至,可出殡之时,圣人却还是来了,屏退了左右,只无声的搂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泣,但松开时,他才发现他的肩头洇湿了一大片。

    他疾步膝行过去,磕了个头,勉力平静道:“陛下,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圣人出人意料的握住了冷临江的手,一语未发,却是一声长叹:“云归啊,我,对不起昭文啊。”

    昭文正是谢孟夏的生母,圣人的元后。

    圣人这样称呼元后的小字,心里的痛苦和愧疚,不言而喻。

    冷临江反手紧紧攥住圣人的手,他惊觉当年护住他疼爱他的舅舅,竟也渐渐老了。

    他颤声道:“陛下,臣请命前往莫贺延碛寻找汉王殿下。”

    圣人颤抖了一下,诧异道:“云归,你。”

    冷临江头一次这样凝重肃然:“陛下,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少尹,素有纨绔之名,出京也是寻常,不会有人注意到,更不会有人将臣的离京和汉王殿下的失踪联系在一起的,臣去寻找汉王殿下,是最合适不过的。”

    圣人早有意安排人出京寻找,一直都在思量人选,但他从未想过冷临江。

    这是他唯一的外甥,他舍不得。

    刚才秦王谢晦明也来过了,也请命前往莫贺延碛寻找兄长,他不置可否。

    他的目光闪了闪,始终下不了决心。

    冷临江压低了声音道:“舅舅,外甥一定会将兄长平平安安的带回来的。”

    圣人的心狠狠震动了一下。

    在这件事情中,冷临江的确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选,换句话说,是他唯一信任,可以托付的人选。

    他哽了一下,严肃道:“云归,舅舅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舅舅,你和孟夏,都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冷临江重重点头,只差立个军令状了,笃定道:“陛下,臣定不辱命。”

    定下了此事,圣人吩咐人,把北衙禁军大将军柳晟升给传进宫中。

    柳晟升显然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他还算平静。

    别人的本事他不清楚,但他一手教出来的姚杳,他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只要没有拖后腿的,她想活着走出莫贺延碛,并不难。

    但难就难在,汉王是个拖后腿的。

    他转念又想,有韩长暮这个韩王世子在,两个人,总能护住一个拖后腿的吧。

    他稳稳当当的行了个礼,躬身而立。

    圣人轻咳了一声,缓慢道:“晟升,汉王和韩少使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柳晟升行礼道:“臣已经知道了。”

    圣人点头,言简意赅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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