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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长暮退回去,扒开趴在雪地上的人,捏着他们的脸仔细端详,认出其中一个正是李玉山镖队里的镖师。

    这镖师的脖颈上有个拳头大的空洞,一看就是被狼一口咬下的,血已经凝固,变成了黑紫色。

    他微微闭目想了想,转头道:“殿下,你在这里守着,我下去看看。”

    谢孟夏看到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就腿肚子直打转,战战兢兢道:“这下面都是乱石头,有什么可看的啊,久朝啊,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韩长暮指了指挂在枯枝上晃悠的包袱,简单一语:“那里头,可能会有我要的东西。”

    谢孟夏又问:“那,那你要怎么下去啊。”

    韩长暮不语,从包袱里翻了飞爪出来,扣在岩石上,用力晃了晃,岩石纹丝不动。

    他又找出手指粗的长钉,深深钉进岩石下面,正好卡在岩石与雪地的缝隙中。

    他把绳索的一头拴在长钉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手握紧了飞爪下头的绳索,慢慢走到悬崖边儿。

    崖壁上到处是凸出出来的乱石和干枯的茅草,积雪覆盖在上头,又湿又滑无处下脚。

    韩长暮往悬崖下望了望,找了个离包袱最近的下脚点,两只手攥紧了绳索,双脚稳稳蹬着崖壁上凸出的乱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悬崖下落下去。

    谢孟夏把姚杳抱下来放在岩石边靠着,他趴在悬崖旁,心惊肉跳的看着韩长暮向下落,身影越来越小。

    落到悬崖中间,刺骨的寒风突然比山腰处大了许多,呜呜咽咽的疯狂卷过。

    韩长暮刚刚踩上包袱旁的一块乱石,正准备侧过身,伸手去够包袱,一阵风猝不及防的窜过来,将那绳索刮得剧烈晃动。

    他的脚打了个滑,身子不受控制被风吹动。

    谢孟夏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了一声:“久朝,久朝,抓住啊。”

    韩长暮没有慌乱,任由身子随风来回飘荡,只用手紧紧护住头,身子一下下撞在崖壁上,撞得骨肉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