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把手心搓热,倒了一丸药出来,药丸在掌心慢慢融化开,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他的双眼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热的闪烁,声音有点异样的沙哑:“把腿伸出来。”
姚杳又啊了一声,还没回过神来,腿就被人拽了过去,裤管撸到膝头,露出斑斑点点的伤痕。
韩长暮低着头,温热的掌心放在伤口上慢慢揉搓,那股子幽香越发馥郁扑鼻。
房里很安静,静的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油灯里的油应该是不多了,火光愈发的暗淡,深深的夜色扑进房内。
韩长暮转身,把细密的竹丝帘子拉下来,遮住清冷月色的同时,也遮住了房内的一切。
姚杳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心里有点发慌,她虽然前世今生都没有恋爱经验,但是爱情片看了不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感情小白了。
韩长暮在她认识的人中,皮囊之好足以排的上前三,虽然总是一副阎王脸,但这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几次相救,相处下来也是十分和睦的。
若说不动心,那是口是心非。
可若说动了心,她的确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者说是做好留在这个世界的准备。
穿越过来后的十几年,她虽然慢慢的认命了,但心底还是时时刻刻忘不了离开。
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腿:“那个,公子,我,那个自己来就好。”
韩长暮没说话,抓着姚杳的脚腕也不肯松开。
他一眼就对上了姚杳清凌凌的杏眼,心跳如鼓,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去救谢孟夏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幅幅画,此时全都清楚的在脑中闪现。
他逼近了她,忍得眼睛都红了,哑着嗓子道:“阿杳,闭上眼睛。”
姚杳没有闭上眼睛,反倒瞪大了双眼,感觉到干燥的唇落了下来,刺的脸颊微微有点痛。
时至初冬,天冷的愈发狠了,初冬的晨阳干燥冷冽的穿透竹丝帘子,在青砖地上投下一痕一痕的竹影,泛着淡淡的白光。
大炕烧的很暖和,是一个极舒适的清晨,舒适的人不愿意从睡梦中醒来。
姚杳裹紧了锦被,翻了个身儿,觉得面前有温热的气息扑过来,她微微蹙眉,睁开了眼。
她愣了足足有三息的功夫,才看清楚了面前的韩长暮。
那声尖叫闷在嗓子眼儿里,她一下子想起了昨夜的情形,抖开锦被看了看。
还好还好,衣裳整齐。
她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转过身去,不再看韩长暮。
韩长暮扑哧一笑,大手一捞,把姚杳连锦被一起捞在了怀中,趴在她的耳畔低笑:“我昨夜可什么都没干。”
姚杳的脸瞬间通红,抿了抿唇边恨恨道:“我嘴疼。”
韩长暮低低叹了口气,扳过姚杳的身子,神情歉疚道:“昨夜是我孟浪了,以后不会了。”
姚杳点头,正要说话,就听到谢孟夏在敲隔壁房间的门:“久朝,久朝,快出来。”
敲了半晌没人应答,谢孟夏又来敲姚杳的房间门。
二人屏息静气,一声都不敢吭,看到谢孟夏的身影在窗外停了停,最后嘟嘟囔囔的走了,二人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半晌之后,韩长暮和姚杳跟做贼似的,探头探脑,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走到前厅,朝食已经摆好了,众人也都坐在了食案前。
谢孟夏忙着招呼二人:“久朝,阿杳,大清早的,你们俩去哪了,怎么都不在房里啊。”
韩长暮和姚杳齐声开口:“没去哪,就是出去逛了逛。”
谢孟夏一脸深意的笑道:“大清早的,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