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套上了近乎,也就算跟他的叔伯扯上了关系,有了这两层关系在,不怕找不到阿杳的下落。”
那女子微微蹙眉,眼中满是惊恐:“三娘,你说阿杳,会不会,会不会已经死了。”
沈家娘子赶紧握紧了女子的手,劝慰道:“大嫂,你别胡思乱想了,阿杳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呢,她一定还活着呢。”
那女子却落下泪来:“可是,可是你在宫里带了那么些年,从来也没见过她,她,她当初入掖庭的时候,还那么小,三娘,若是,若是阿杳真的没了,弟妹又在那腌臜地方出不来,她,她可怎么活啊。”
沈家娘子的脸色暗了暗,心里一阵阵钝痛。
当年一朝家破,满门女眷尽散,她还算是走运的,因为年纪小,被送进了掖庭为奴,可家中其他的女眷,尽数被没入官妓。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当初那些没入官妓的女眷们,活下来的已经不多了,她出宫以后努力查找,也不过找到了眼前的大嫂和六嫂而已。
大嫂因久病缠身,命不久矣,被人轰了出来,而六嫂却始终无法逃离。
她神情悲戚,转瞬又劝道:“大嫂且放宽心,过几日,我就去看六嫂,六嫂如今已经三十五了,早就不是最好的年纪了,我再去磨一磨管事的,看能不能替六嫂赎身。”
其实这话她说的也心里没底,她在宫中多年,熟知律法,没入官妓,非死不得出。
六嫂能活到今日,不过就是一口气撑着,想要再见一面女儿而已。
若这口气散了,她怕也是活不成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良久。
那女子突然开口:“三娘,你当真要嫁给那个姓王的?”
沈家娘子轻嗤一声:“他,哼,我不过是想查出阿杳的下落,才跟他虚与委蛇,多说那么多废话的,大嫂放心,我不会让姓王的占到半点便宜的。”
那女子重重嗯了一声,反手握住沈家娘子的手,目光坚毅,
冷冷清清的秦王府,和府门口烈火烹油的热闹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府里的下人们个个屏息静气,不敢说错一句话。
秦王谢晦明这些日子过的不太好,不,是非常不好。
他从侧门进出已经好几日了,都是为了躲开府门前那一群一群送礼的人。
说实话,他看到这乌央乌央的送礼队伍,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
这些人不过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看着汉王要完,才来临时抱他的佛脚。
若有一日他也走到穷途末路,这些人只怕扔石头扔的比谁都狠。
他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握着笔,让自己思绪放空,不去想府外的纷纷扰扰,也不去想圣人的忌惮目光,只一门心思的练字。
相貌普通的婢女兰苕没有声响的走过来,静立在书案前,抿唇不语,一直到谢晦明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才不疾不徐的开口:“殿下,冷临江星夜兼程,已经过了祁连山了。”
谢晦明低低唔了一声,没有说话。
兰苕又开口:“有消息传来,汉王曾经在贪汗山出现过。”
谢晦明愣了一下,笔尖儿在纸上停顿,洇开大片黑漆漆的墨迹。
他用力抓住了纸,攒成团,扔进废纸篓里。
他就知道,就知道,连老天爷也偏着那个人。
他平静了片刻,问道:“韩长暮呢。”
兰苕沉声道:“韩长暮和汉王一起,随行的还有那个京兆府的参军,姚杳。”
谢晦明不以为意的挑挑眉:“一个京兆府的参军,不足为虑,倒是韩长暮,我却是没有想到的,韩家手握重兵,在剑南道拥兵自重,还封了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