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窗户飘进酒肆,落到食案上。

    “诶,久朝,这朱能还真是够缺德的呢。”谢孟夏一把抓住告示,笑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韩长暮穿着一身殷红团花锦袍,梳着高冠,两绺碎发垂在脸上,脸抹的雪白,眉画的细长,眼圈上还涂了一圈儿淡淡的绿色,眼尾微微向上挑着。

    这副妆容,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病态公子。

    他很嫌弃现在的自己,简直没眼看,狠狠剜了谢孟夏一眼:“那也没有你缺德,  看你把给我画的。”

    谢孟夏笑得前仰后合:“久朝,你平日里都太正经了,一点都不像高门子弟,这样才正好。”

    韩长暮嘁了一声,低头看见酒水中倒映出自己的那张脸,实在不堪入目,不过就这样迎面撞上李玉山他们,他们也是认不出来的。

    谢孟夏拿着那副画像,边看边笑:“这李玉石画的还挺像的呢,他最好别来轮台城,只要来了,肯定被人抓个现行。”

    韩长暮掠了一眼画像,莞尔一笑:“阿杳的画工果然厉害。”

    “什么,这是阿杳画的?”谢孟夏翻来倒去的看着画像,啧啧叹道:“久朝啊,我觉得阿杳在京兆府当个参军着实可惜了,不如你把她收进内卫司吧。”他一本正经的笑道:“你也能日日看到她了,不是吗?”

    韩长暮轻轻一哂:“想法是好的,只是做不到。”

    谢孟夏嘁了一声:“这世上,还有你做不到的事吗?好,就算有,有我帮你,也能做到了吧。”

    韩长暮没说话,低头饮了口酒。

    暮色降临,青楼门前的两盏红灯笼亮了起来。

    两个不畏寒风,身穿薄纱的女子站在门前,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这两个女子俱是高鼻深目,雪肤碧眼,笑容淡淡的蕴着唇角,毫无魅色。

    韩长暮从窗口向外望去,看到灯笼昏黄的光落在两个女子脸上,他微微一愣,惊诧低语:“媚术,这么个青楼中,竟然有人会使媚术。”

    “媚术,那一定是个美人儿。”谢孟夏忙伸头去看,饶有兴致的笑着。

    韩长暮嫌弃极了,把手捂在谢孟夏的脸上,把他推回去,定定望着青楼门前的两个女子。

    这两个女子都生的不算绝色,但只要是看起来有钱的富贵公子从门前经过,她们二人就会冲着那人深深一笑,眼波流转。

    那人便像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的就往青楼里走去。

    韩长暮看了许久,确定这二人所使的,就是最粗浅的媚术,他心中一凛。

    门前迎客的姑娘身负粗浅媚术,那么这楼里的人,必定还会有别的手段。

    听闻龟兹国的幻术极为玄妙,不知这楼里会不会有。

    韩长暮默默思量了片刻,跟谢孟夏道:“殿下,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进去看看。”

    谢孟夏跳起八丈高,瞪着眼哼道:“久朝,你这就不仗义了吧,有美人要自己看,你吃独食啊你。”

    韩长暮哭笑不得的按下谢孟夏的手,叹了口气:“我是怕那楼里有危险,到时候我一人难敌众手,顾不上管你。”

    谢孟夏嘁了一声,不屑道:“不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姑娘吗?能有什么危险。”

    “殿下是忘了长安城里的孤竹馆了?”韩长暮眨了眨眼。

    谢孟夏微微眯起双眼:“久朝是忘了被我扒掉的裤子了?”

    韩长暮哽了一下,怒了:“你是忘了被卖进小倌馆了!”

    谢孟夏不甘示弱的瞪着韩长暮:“你是想让我去求父皇把阿杳赏给我!!”

    这是韩长暮的死穴,他一下子就泄了气,咬着牙恨声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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