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能说明什么,据周无痕所说,许多从怀章太子府上逃出来的人,身上都有这样的印记,后来他们为了表示永远忠于怀章太子,也会在自己的子女后代的身上,烙下了同样的印记。”
姚杳点了点头,若是这样说起来,那这刺青,也的确不能证明什么。
可韩长暮自己却心虚极了,他这一番话,只是为了安姚杳的心而编出来的,周无痕的原话是,这种印记是怀章太子的血亲标记,只有怀章太子亲生骨肉才有,为的就是让子孙记住这个图案,保存好那把钥匙。
除此之外,就只有曾经护着怀章太子的遗孤逃出来的那人有这个印记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四圣教才以这个图案来作为传信标记。
他静静望着姚杳,怀章太子死于十八年前,姚杳今年十八岁,一切皆有可能。
神思飞转间,他就打定了主意,绝不主动去探查这个秘密,不去揭开这个秘密,就让那个印记永远是个秘密,让姚杳永远是个普通人。
姚杳摩挲着那几页纸,突然急切的开口:“公子,你不觉得他们这些人,招的太容易了些吗?”
韩长暮温和的笑了,这才是知心人的感觉,他笑的轻松而畅快:“四圣教内斗严重,圣主想要除掉少主,而少主想借助我的手摆脱圣主的控制,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他们的供词,自然还是有可信之处的,只不过要紧的内容是半真半假的,需要仔细甄别。”
姚杳的弯眉一挑,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啊。
不知道为什么,韩长暮突然想起来头一回见到姚杳时的情景,迷离的模样,他的心突然一动,慢慢探身凑过去,声音低沉而悠远:“阿杳,你不必担心腿上的印记,那个地方隐秘,除了我,不会有人看到的。”
姚杳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知道,我不担心,只当它不存在就是了。”
看到姚杳的心境已经平静下来,韩长暮试探着旧事重提:“阿杳,我想带着清浅一起回长安,你怎么想。”
姚杳抬起头,明亮的目光坦诚而清澈,让人无法直视:“公子想让我怎么想。”
韩长暮哽了一下,微微蹙眉,满口苦涩,他从来都不知道姚杳会这么倔强,这件事情算是过不去了。
姚杳轻笑了一声,突然问道:“我若说我不想在长安城里见到她,公子会怎么做。”
韩长暮面露难色,半晌不语。
姚杳自嘲的一笑,她就知道,她根本没那么重要。
有些事情不能试探,试探了伤的只有自己。
她突然站起来,打开门道:“公子请便吧,属下要休息了。”
韩长暮苦笑着走回房间,看到清浅正在叠衣裳,天光从淡白的窗纸透进来,落在她的脸上身上,是那样的柔软温婉,带着淡淡的暖意。
他快步走过去,带着忙碌了一天一夜的疲累,坐在胡床上。
清浅忙着起身,温柔笑道:“公子回来了,婢子去给公子准备浴汤,公子好好歇一歇吧,晚间的暮食公子就不要下楼用了,婢子去端上来。”
韩长暮按住清浅的手,温和的问道:“清浅,我在轮台城的事情办完了,过几日我们就要启程回长安,我想问问,你若是不想跟我回去,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生活无忧的。”
清浅一下子就慌了,手上的衣裳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跪了下来,泪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公子,是,是不要婢子了吗?”
韩长暮忙扶起清浅,淡淡道:“怎么会,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清浅低着头,默了默,突然磕了个头:“婢子不要什么名分,只要能伺候公子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可是若是,阿杳姑娘不愿意看到婢子。”她声音微微一顿,抽泣着道:“婢子愿意落发为尼,替公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