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正用午食的功夫,便有戍军来报,说是双泉烽的戍官祝荣来了。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韩长暮的双眼微微一眯,这个人选在这个关头来第五烽,有种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感觉。
“听说韩少使回来了,某特来拜见。”还没看到祝荣,他那一把大嗓门就传进了戍堡。
姚杳看了韩长暮一眼,见他全无表情,装的十分淡定,不禁抽了抽嘴角。
一个张开大网静待君入瓮,一个故作姿态扮猪吃老虎。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祝荣沉甸甸的走进厅堂,依次给谢孟夏和韩长暮请了安。
谢孟夏今日倒是十分争气,腿没抖声没颤的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没露半分破绽。
“阿杳姑娘也回来了啊,这一路可好,没受伤吧,我还给姑娘准备了些小玩意儿。”祝荣像是刚刚看到姚杳,一撩袍子坐在了她的旁边,从袖中取出珠花之类的东西搁在食案上:“看看,换防的时候买的。”
姚杳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笑的如杏花绽放,娇俏又灵动,连声道谢:“多谢祝戍官还想着我,我都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珠花。”
听到这话,冷临江撇撇嘴。
装,继续装,不是没看过,是不敢戴这么好看的珠花,打个人就噼里啪啦的掉一地,多丢脸。
韩长暮才不信祝荣就是来送几个珠花,寒暄几句的,他神情如常的淡淡笑道:“祝戍官换防是去方盘城暂歇吗?我们临来的时候路过方盘城,没得空仔细逛一逛,城里竟如此繁华,还有这么多小玩意儿卖。”
祝荣欠身,哈哈一笑:“方盘城可没这么热闹,也没啥好东西,某这是回敦煌的时候买的。”
韩长暮挑眉,轻轻哦了一声。
徐翔理赶忙解释道:“祝兄弟娶了一妻一妾,在敦煌城里置了宅子安了家,还生了三子。”
韩长暮笑道:“祝戍官好福气。”
祝荣哈哈笑道:“比不得徐大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啊。”
徐翔理斟了一盏酒,一饮而尽,笑着打趣:“这倒是真的,祝兄弟要为五斗米折腰,我却有骨气的多了,十斗米也折不了腰。”
姚杳的目光闪了闪,一妻一妾三个儿子,还在敦煌买房子安家,这祝荣可够有钱的啊,听说敦煌的房子蛮贵的,这年头又没银行贷款啥的,单凭他那点俸禄,怕是不够吧。
谢孟夏斜着膀子往胡床上一靠,散漫的笑:“敦煌的宅子贵吗,本王也想买一幢,养几个胡姬玩一玩。”
祝荣哽了一下,一口酒险些喷出来。
纨绔就是纨绔啊。
他张了张嘴,很艰涩的笑道:“那个,小人那宅子就是个一进院子三间瓦房,又在城边上,不值什么银子,汉王殿下要买宅子,必定是要在最好的位置买,小人可以替殿下多看看。”
谢孟夏笑眯眯的点头,取下一个佩囊丢给祝荣:“正好也看看貌美的胡姬,一同买下来,这里头是一百两金,不够就告诉本王。”
“......”满堂皆惊,满堂皆静。
祝荣的手有点抖,觉得这金子拿的太烫手了。
酒过半酣,几个戍军抬着一口大锅进来。
虽然已经离开了炉灶,但是锅里的汤仍在咕嘟嘟的煮着,肉香和热气充斥着整间厅堂。
姚杳轻轻嗅了嗅那香味儿,眉心微蹙。
她忙笑着起身:“这羊肉汤好香啊,一闻就是店主人的手艺吧。”
一名戍军躬身道:“是,店主人说阿杳姑娘提过想喝这汤,今日特意煮的。”
姚杳拿过一摞碗盛汤,也不顾烫手,就依次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