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的。
可袁峥容却赶紧扶住了韩长暮的手,温和笑道:“韩少使不必多礼,你我不论官职,只论交情,我与冷少尹算是故交,对韩少使也是神交已久了。”
韩长暮淡淡一笑:“那某就不客气了。”
一番寒暄结束,谢孟夏揉了揉腰眼儿,散漫轻佻的笑了笑:“袁刺史啊,本王累了,咱们赶紧进城吧,再找个漂亮姑娘伺候本王,这一路上,本王都淡出鸟来了,都快成和尚了。”
他一张口,就是浑然天成的风流之姿。
袁峥容哽了一下,艰难道:“是。”他顿了顿,试探问道:“殿下,要不微臣多带几个姑娘过来,让殿下挑选。”
谢孟夏玩味一笑:“本王是风流又不是下流,要那么多干嘛,送个最好的过来就行了。”
袁峥容哽的更狠了,他不了解这位汉王,只知道他好色纨绔,想着投其所好就行,谁想一出手就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他艰难称是,领着众多官员,簇拥着汉王进了城。
姚杳无语望天,谢孟夏此人果然是正经不过三秒,天生的演技派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全都安顿在了刺史府的别院中。
晚间自然就是例行的接风洗尘晚宴,多是些精致中看却不中吃的吃食。
这样的场合,原本玉门军的薛广孝将军也是该出席的,可是他最厌烦应付这种不学无术的皇亲国戚,在听说了汉王一行人今日到达,他便早早的把军务交给都尉沐春代掌,自己带着一队轻骑,往方盘城巡查换防了。
休整了半日,韩长暮将孟岁隔几人叫进来,神情凝重的叮咛了一番,才沐浴换衣,往刺史府厅堂去了。
厅堂里巨大的落地青铜灯座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天青色的帐幔曳地摇动,把在食案间穿梭忙碌的美婢们,掩盖的身影绰约,半遮半掩的极为诱惑。
夜风从半开的长窗吹进来,但是却丝毫不觉得寒冷,这些美婢们都身披薄纱,雪白的皮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赤着双足踩在青砖地面上,也没有半点冻得瑟瑟发抖的迹象,双足蜻蜓点水一般落在地上,行走间都悄然无声,十二分的安静。
韩长暮走进厅堂中,看到这幅场景,闻到空气中浓浓的甜香,微微的皱了下眉头。
食案上已经摆了几样瓜果点心,样样都是这个时节极为稀罕难寻的,每张食案旁边,都跪着个斟酒服侍的婢子,个个生的貌美绝伦,雪肌纤腰。
韩长暮啧啧舌,目露精光。
这袁峥容还真会投其所好,必然是打听了谢孟夏的喜好,才安排了这么奢靡的晚宴,桩桩件件都是往他手里塞把柄啊。
这样的场合,姚杳他们是没有资格来参加的,他环顾四围,冷临江在不远处冲他招手,他坐到了相邻的食案旁,便有美婢替他净手斟茶。
他在厅堂中打量了一番,在城门口迎接他们的那些沙州官员来了大半,而玉门军中之人,却寥寥无几。
就在此时,有人端着酒盏走过来,停到二人面前,目光闪了闪,含笑问道:“二位可是京里来的冷少尹和韩少使?”
韩长暮和冷临江对视了一眼,齐齐起身,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那人一身半旧的靛蓝色常服,腰里没有佩戴鱼袋,顾盼生辉的一双凤眼微微含笑,一身强横的行伍之气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韩长暮猜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但没有直接道明,而是问道:“不知兄台是?”
那人端着酒,笑道:“在下玉门军都尉沐春。”
韩长暮做足了头一回听说沐春的模样,目光闪动,与他做了个眼神的交汇,淡淡道:“原来是沐都尉,失敬失敬。”
沐春点头一笑:“韩少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