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强撑着精神,扶着韩长暮进了厢房。
厅堂外头的厢房是早就备下的,为的就是今日兴起,有喝多了的官员好有个休息醒酒的地方。
冰天雪地的季节里,西北一带,也没什么赏心悦目的花,厢房的角落里搁了香炉,一缕青烟打着旋儿腾出来,幽幽甜香氤氲开来。
一进门就是两张小巧的胡床和食案,一座两折花鸟屏风挡在火炕前头,火炕上铺着厚厚的床褥,揭开床褥,伸手就能摸到火炕烧的极热。
韩长暮已经醉的很厉害了,眼睛微微眯着,脸颊上红彤彤的,热乎乎的呼吸中带着浓重的酒味儿。
他身子软塌塌的任由王聪摆弄着。
王聪脱了韩长暮的革靴,把他安置在炕上,看他仍旧昏睡不醒,想了想,想到了自家兄长的话,王聪犹豫片刻,还是解开韩长暮的腰带,宽了他的外袍扔在地上,冲着门外低声喊道:“进来吧。”
门外传来两声跺脚的声音,然后一个身披斗篷,头戴风帽,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走进来,一双鹅黄色的绣鞋上,沾了一点泥泞。
王聪平静道:“脱了吧,躺到他旁边去。”
姑娘犹豫了片刻,才解下斗篷,放到一旁,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儿不动。
王聪有点不忍心,递过去一壶酒:“先喝点酒,喝醉了就不怕了。”
姑娘狠狠咬住下唇,接过酒一仰脖,一壶酒就倒进去了一大半儿,脸上浮现出一痕微红,亮晶晶的双眸有几分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