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何振福愣了一下,飞快摇头:“还没有。”
韩长暮紧紧抿唇,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圣人的旨意是今日一早下的,京兆府肯定也早已接到了旨意,可一整日了,却全然没有动静。
这刘府尹打的是个什么主意?是没人可派还是派了人不听?
韩长暮屈指轻叩书案,脸色渐渐沉了,眼神里都带着冷光。
何振福看了韩长暮一眼,就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他一手按了按空荡荡的肚子,一手拨弄了下炭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看着少使这模样,是不打算让他们下衙吃饭了。
少使大人是不嫌累,像个陀螺似得恨不能十二个时辰转着圈儿的办差,可他们都是肉身凡胎,是会累死人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内卫司的暗桩急匆匆的走进来,施了一礼:“少使大人,她出来了。”
韩长暮神情一凛,匆忙起身,一边儿换着夜行衣一边往外走。
无星无月的晚上,即便还没有到深夜,天就已经黑透了。
一个窈窕的身影趁着宵禁前的最后一刻,不疾不徐的进了平康坊的坊门。
走过坊门前的告示栏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暗夜里藏着的两个人,如她一样进了平康坊。
她叹了口气,捋了下衣袖,权当自己是个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径直就往坊里小倌馆的方向走去。
坊门口的坊丁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原本他二人以为这女子是来平康坊跟人拼命的,可不想这人竟然丝毫不顾及人来人往的异样目光,径直就往小倌馆去了。
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道:“现在这世道,大姑娘来逛小倌馆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都不怕嫁不出去吗?”
而另一人嘁了一声:“都来逛小倌馆了,还着急嫁人吗?盲婚哑嫁的,谁知道嫁的那人是人是鬼,要是比小倌馆的丑,还不知道疼人儿,那可哭都没地儿哭去。”
夜色里的姑娘脚步一顿,若有所思的回头瞧了坊丁一眼。
这么通透的人,太对胃口了。
姑娘继续往前走,目不斜视的进了小倌馆。
身后那俩人在小倌馆门口站着,抬头看着高悬的红灯笼,那红光鲜艳耀眼,像是在嘲笑他们二人有心没胆走进去。
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你去守着后门。”
那人躬身道:“是。”
坊门吱吱呀呀的关了,夜色渐深,但是平康坊里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
这一条街上全是花楼,一盏接一盏的红灯笼鳞次栉比,在夜风中飘摇,妖艳的红光摇曳,温柔缱绻不停的流淌而出。
守在前门的那个人,不好意思站在小倌馆的正门口,只敢躲在旁边的树影底下,瞪着两只眼睛,一眼不错的瞧着进进出出的人。
他的样貌本就生的好,树影斑驳交错的落在脸上,更映衬的眉目如画,脸庞如玉,端的是一副倾国倾城的好皮囊。
而他站在树下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竟然像极了走投无路要投身小倌馆,却着实不好意的的模样。
他察觉的到有几道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打探的惊艳的,还有别有意味的,感觉都要将他的身上盯出几个血洞来了,他赶忙低垂下眼帘,掩饰住满脸窘迫。
太丢人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夜已经格外的深了,坊里来来回回走动的人也少了,大多数人都在花楼里歇下了。
他抬眼看了看描金的牌匾,那金光闪闪的字真扎眼。
看着门口人烟渐渐稀少了,看来是等不到那人走出来了,他浅浅舒了口气,举步就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