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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长暮啜了口茶:“只是短短十五年,只要想查,就能查得出来。”

    车轮咕噜噜的碾过地面,走在东市的坊墙下,闭市钲响了起来,一声一声的越过坊墙,传过四方。

    寂静的车厢里突兀的响起咕噜噜的几声轻响,听来十分的不协调。

    韩长暮抬头,正望见姚杳捂着肚子,满脸歉疚而尴尬的样子。

    他转瞬莞尔,又拉开格子柜,拿了个点心匣子出来,搁在小几上:“午食的时候,让何振福去杏花楼买的点心,我差点忘了,就是有些冷硬,你若是饿了,就吃一点垫垫吧。”说着,他打开匣子,往姚杳的手边儿推了推。

    紫檀木的圆形匣子里分成了八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搁了两块点心,各不相同。

    天寒地冻里,即便是刚买的点心,不过片刻功夫也没什么热乎劲儿了,更何况这一盒点心已经搁了大半日了,早已经又冷又硬了,寻常讲究的人家,是万不会多吃一口的。

    可姚杳不是讲究的人,饿极了的时候,有口吃的就算不错,什么冷的硬的都无所谓。

    她道了声谢,边吃边点头,虽然冷硬,但不损甜香。

    她吃的有些噎着了,忙灌了几口茶水冲一冲,连吃带喝的,好歹折腾了个半饱。

    天色暗了下来,坊墙下的亮起了一溜灯盏,没有清理的积雪被灯火映照着,散发出温暖的昏黄色。

    马车突然咯噔一声,车轮不知撵到了什么东西,马车整个儿重重的晃动了一下。

    韩长暮的身子跟着狠狠晃动了一下,险些坐不稳当掉在地上,但还没忘记张开双臂,做出保护姚杳的动作。

    可他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姚杳坐不稳当,跌入他的怀中。

    他意外极了,仔细一看,姚杳竟然张开双手,死命的抠住了车窗的边缘,稳住了晃动不止的身子,脸涨得通红,也没松手。

    他万般可惜的叹了口气。

    是哪个话本里说的,马车晃动的时候,小娘子坐不稳,是最好的投怀送抱的机会。

    那得看马车里坐的是哪个小娘子。

    如姚杳这般堪比力拔山河的壮汉的那种小娘子,还是算了吧。

    他还是收了心思,免得被当成登徒子被打死。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车厢里一时间有些尴尬。

    车夫敲了敲车厢,告罪道:“大人,刚才撵到了碎冰,大人无碍吧。”

    韩长暮冷冷清清的开口:“无碍,继续走吧。”

    赶到安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宅邸门口站了几个人,提灯等候已久的样子。

    韩长暮下车一看,安王便赶紧的迎了上来,攥住他的手,十分亲热道:“世子到了,快请,快请。”

    姚杳低着头跟着韩长暮进府,她是个不起眼的小跟班,并没有人跟她寒暄打招呼,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安王竟然会亲自出府迎接韩长暮,果然是韩王世子这个身份足够管用啊,单单一个内卫司少使,怕是不够看的。

    韩长暮也客客气气的回礼:“安王殿下久等了。”

    安王笑的愈发和蔼可亲,丝毫看不出女儿刚刚出了那么大事该有的愁绪:“世子还没来得及用暮食吧,要不先摆饭吧。”

    韩长暮淡淡道:“不必了,还是先去看看郡主吧。”

    安王哽了一下,也不好太过为难韩长暮,便艰难的点头道:“也好,也好。”

    从宅邸外头看,安王府与十六王宅里的王府没什么区别,可走进里头才发现,这宅邸到处都是未经修缮,少有人打理的落魄感。

    虽然冬日里花木枯败,园子里没有景致可看,但这一路走来,连枯枝败叶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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