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韩长暮摆了摆手,沉声道:“不必了,孙英,你来验尸,姚杳,你来记验状。”

    二人应了一声,姚杳放下手头上的东西,拿过验状册子。

    孙英翻看着觉明的尸身,条理清楚的唱着验状:“死者,男,五十岁左右,身高约五尺五寸,微胖。”

    姚杳提笔刷刷写着验状,斜眼打量了一眼那尸身,她做衣裳的时候换算过,这个朝代的一尺约莫等于三十一厘米,也就是说觉明一米六多,嗯,不算太高。

    她胡思乱想的功夫,孙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死者的眼底,口鼻,双耳均有出血,血色发黑。”

    他伸手按了按尸身的脸颊和脖颈,又脱掉了觉明身上的衣服,按了按胸口和肚子上,继续道:“死者皮肤发黑,没有明显伤口,也没有掐扼的痕迹。”

    姚杳抬头看了一眼,在验状上详细记下了尸身的情况。

    韩长暮看到那赤条条躺着的尸身,颇有些尴尬,他上前一步,正好挡在姚杳的面前,挡住了她的目光,等孙英验完之后,他拉开白布盖到尸身脖颈的位置,才让到姚杳身旁,压低了声音道:“你也不知道避讳。”

    姚杳啊了一声,茫茫然的望着韩长暮,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淡淡的怨怪之意,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孙英的话又传了来,她没工夫多思多想,提笔接着记验状。

    “死者双手干净,指缝未见血肉和其他脏污,死前没有挣扎。”孙英捏着觉明的一双手,看了看,不禁暗叹,这双手还真是养尊处优,除了常年捻着佛珠在指节留下的老茧外,竟没有一点点细纹和薄茧,看来是不沾阳春水的一双手。

    验完了尸身表面,孙英洗干净了双手,从皮袋子里拿出一根细长银针,在灯火下泛着粼粼寒光。

    他用两指小心翼翼的捏着针,从尸身的脖颈处刺了进去,手一抖没抖,稳稳的穿到脖颈深处停了片刻,再缓慢的拔了出了,对着光一看,那针已经变得乌黑了。

    这结果是韩长暮意料之中的,他点了点头问道:“是中毒了?”

    孙英道:“是,大人。”

    韩长暮把那食盒提过来打开,沉声道:“你再验验这个。”

    孙英又洗了一遍手,换了一根银针,刺入在饭食中停了片刻,再拿出来,银针果然也已经发黑了。

    他笃定点头:“大人,这饭食里也有毒。”

    韩长暮凝神片刻,道:“再验一下觉明的胸腹。”

    孙英继续洗手,换了一根银针如法炮制,取出出来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银针也变得乌黑了。

    孙英将数枚银针并排搁在白布上,呈给韩长暮过目,稳重道:“大人,尸身的口中,脖颈,胸腹都有毒,饭食也有毒。”

    寻常人看到这一幕,当然会认定了是觉明吃了内卫司的饭食,继而中毒而亡。

    可韩长暮不是寻常人,天生就会多思多想,他偏着头望着觉明的尸身,想着他临死前的那一幕,微微眯眼:“即便如此,也不能断定此人中的毒和饭食中下的毒就是同一种毒,或者说,也不能断定此人就是吃了内卫司的饭食而中毒的,也不能断定这毒就是内卫司里的人下的。”

    姚杳挑了挑眉,搁下了笔,定睛望着韩长暮,话虽如此,谨慎些也是应该的,可是这是摆明了的人证物证俱全,再怀疑就是徒增烦恼,人为的给自己制造麻烦了。

    韩长暮不知道姚杳是这么想的,只是定睛望着觉明的尸身,抿唇不语,不说走,也不说后面要做什么,不知道在等什么。

    不多时,小院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是派去封灶房和审问厨子的那几名内卫过来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呈给韩长暮一块白布,布上赫然搁着几枚同样的银针,不同的是这些银针寒光凛凛,没有变色。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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