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史么,家奴也当真烙有梅花印记么。”

    这事巧的蹊跷,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韩长暮的两只手泡在水里,鲜艳的玫瑰花瓣在指缝间晃动,他仔仔细细的洗干净摸了尸首的双手,慢慢擦着手:“不错,只是那梅花印记极为隐秘,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二,至于黄淮,是有这么个人,但我也未曾见过。”

    合着都是道听途说,眼见尚且未必是真的,更何况只是听说。

    这事,不真。

    姚杳在屋里转了个圈儿,有些失神,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何处不对劲。

    听到外头沉重的脚步声渐消,看来是都已经收拾干净。

    韩长暮走到门口,扒着门缝听了半天动静,回首瞧着一脸官司的姚杳,淡淡道:“想不通,就一起去看看。”

    姚杳一愣,转瞬就想通了,摇了摇头,看什么看,太危险了,不去。

    韩长暮并没有开门出去,反倒打开了长窗,跳窗子之前,回头道:“还不走。”

    上官的话大如天,姚杳不敢不听。

    她抿唇咬着牙抖着腿,暗骂了一句催命鬼,跟着韩长暮从窗子一跃而下,在风里打了个旋儿,像两片落叶,一前一后的落到甲板上,轻飘飘的,没有发出大的声响。

    二人躲着绰约灯火,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往船尾摸去。

    船尾堆放杂物的仓房为了防潮,并未开凿窗户,木头拼接的缝隙里还封了蜡,韩长暮虽然对这艘楼船并不熟悉,但对楼船的基本结构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排仓房的所在。

    连着推开几间都堆了满满的杂物,而最后一间推开后,一股凉气扑面而至。

    绯衣公子躺在篾席上,崭新的白布从头盖到脚,边上放了一个冰盆降温。

    他死的仓促,又是家奴身份,没有人给他换衣,更没有搭建灵堂,无人祭拜,连祭品都没有摆上一盘。

    姚杳反手掩上门,冰盆上白森森的寒雾袅袅盘旋,更添了几分阴冷。

    韩长暮刚掀开白布,就听到外头有压得极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二人对视一眼,环顾四围,飞身上了房梁,一左一右藏在了房梁和屋顶相接的暗影里。

    二人刚刚藏好,门就被人推开了,进来一个人,对门口说:“你在这守着,莫要让任何人靠近。”

    听声音,正是方才自称是汉王府长史黄淮的那个人。

    在黄淮眼里,这间仓房空无一人,他无需顾忌什么,点燃烛台搁在一旁,伸手掀开了白布。

    白布之下的脸隐隐发黄,皮肉已有些僵硬发紧。

    黄淮在绯衣公子身上一通翻找,甚至连亵裤都扒下来找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找到。

    “怎么会没有,这死人把东西藏哪了。”他喃喃低语,声音虽不大,可这房间里没有别的声响,这声低语一丝不落的落入韩长暮的耳中。

    找东西,韩长暮挑唇微笑,屏息静气的继续往下看。

    黄淮想了想,摘下绯衣公子的头冠,迎着烛光,连缝隙里都看过了,却一无所获,他沉着脸色连发冠带头钗一起扔到地上。

    “咚”一声,这响动不大,可听在姚杳耳中,却有些异常,原本在黄淮扒绯衣公子的亵裤时,她就捂住了眼睛,听到这声音,她睁开眼,定定望住滚到角落里的发冠和钗,眼波流动。

    这地方人多眼杂,不好大肆翻找,黄淮凝神片刻,还是决定明日带着绯衣公子下船后再说,他脸色阴沉的瞪着绯衣公子:“明日下船,找个没人的地方,哪怕把你大卸八块,也要找到那东西。”

    他噗的一声吹灭了烛火,懒得收拾绯衣公子的衣裳头发,只用白布潦草的把人盖住,便转身走了。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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