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不妨事。”少主却把小盅往袖中一塞,披上玄色大氅,起身就往外走。

    男子愣住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却想不出,他摸了下下巴,或许,这少主并不全然信任他吧。

    少年这一身打扮,在富贵如云的平康坊里,并不算格外惹眼,故而他的离开,也没有引起旁人太多的注意。

    花楼门前停着一辆没有任何徽记的马车,少年一撩车帘,钻进车里,轻轻说了个“走”字。

    一件乌黑的斗篷把车夫从头裹到了脚,扬鞭大喝了一声。

    马车驶过热闹的曲巷,驶到了平康坊的西门,一老一少两个坊丁靠在坊门旁,年长的那个昏昏欲睡,而年轻的瞪圆了双眼。

    听到车轱辘声沉甸甸的响起,年轻的坊丁顿时直起了身子,按住腰间的刀,拦下马车,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车里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是一只秀秀气气的姑娘的手,攥着一枚巴掌大的腰牌晃了一下。

    那腰牌上头刻着三个繁复的字,隐约可以看出头一个字是“内”字,而剩下两个就不太好人了。

    整个腰牌黄橙橙的,金晃晃的光险些闪了坊丁的眼。

    旁边的年长坊丁顿时睁开了眼,神情一凛,忙伸手拦住了正要继续问话的年轻坊丁,招呼着他打开坊门放了马车出去。

    二人目送马车哒哒哒的远去,转到了月色照不到的地方,才关上吱吱呀呀的坊门。

    年轻坊丁抱着刀,一脸疑惑的问道:“李哥,这人是谁啊,怎么问也不问就放出去了。”

    年长坊丁的眼角低垂,又恢复了方才那副昏昏欲睡的迷糊模样,摆了摆手:“不该问的别问,那是内侍省的腰牌,你再多问一句,死了都是白死的。”

    年轻坊丁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木着脸点头:“这么厉害,要不是有李哥拦着,我又要闯祸了,李哥,明日交了岗,小弟要请你吃酒去。”

    年长坊丁朗声笑道:“客气啥,你阿娘把你交给我,我就得照看好你。”

    年轻坊丁笑了笑,突然捂住了肚子,扭着身子道:“李哥,我,我,我去趟茅房,你先盯一会儿。”

    年长坊丁递过去一盏灯笼道:“去吧去吧,提着点灯。”

    年轻坊丁一路小跑的冲进最近的那座花楼,先往后院的茅房转了一圈儿,随后腾腾腾上了二楼,敲响了其中一间房间的门。

    推门而入后,他恭敬而立,低声道:“圣使,走了。”

    男子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一丝阴鸷的光,疑惑不解的道:“你确定出去的是他?”

    年轻坊丁点头:“属下认识他的那双手。”

    男子惊疑的哦了一声,转瞬了然一笑:“是了,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然我也不会把你放在这。”他微微一顿,问道:“他是怎么出去的。”

    年轻坊丁道:“他拿着内侍省的腰牌。”

    男子吃惊的站起了身,半晌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又跌坐回去,喃喃道:“内侍省,内侍省,他不是刚来长安吗,不是头一回来长安吗,怎么会有内侍省的腰牌。”

    他丝毫不怀疑坊丁会看错了,在坊丁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是要耳聪目明,能识别出各处的腰牌包括真假。

    这年轻坊丁虽然才做了一年有余,但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会看错的。

    他摆了摆手,让年轻坊丁先退下了,他摩挲着光洁的下巴,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道:“难怪你敢犯夜外出,原来是早有准备,你竟然在宫也有人手,那么别的地方的人手只怕就更多了,原来,你从来都没信任过我。”

    他挺直的脊背松弛下来,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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