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骋干干一笑:“除了袁门主和我,还有买菜的,做饭的,扫院子的,洗衣裳的,和看大门的。”
扑哧一下,姚杳喷出一口茶来:“合着一门子打杂的,就你一个干活的啊,包骋,你一个好好的监生,干嘛要投身奇门啊。”
包骋叹了口气:“你懂得,公家饭不是那么好吃的,财政不拨款,哪有钱养那么多公家人。”
“也是。”姚杳挑了下眉。
韩长暮心里那股子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包骋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懂了,可连成完整的一句话,他却听不明白了,他掠了姚杳一眼,但显然她是听得懂的。
但差事要紧,这点怪异可以慢慢细查,他沉凝片刻,思忖道:“既然豢养蛊母用的是锦瑟阵法和天竺十八尊者,那么祭炼蛊引,是不是也要用到与此相关的阵法和物品。”
包骋点头,正色而严肃道:“是。”他伸手点了点青龙寺周围的几个里坊,沉声道:“所以,我也是依据袁门主发现邪术的地方,找到的青龙寺,而祭炼蛊引的地方,也应该离青龙寺不远。”
韩长暮在舆图上巡弋了一遍,问道:“袁门主头一回察觉到邪术的气息,就是在五日前吗?”
包骋摇了下头:“并不是的,听门主说他头一回察觉到邪术,是在一个半月前,当时他追查到了平康坊的附近,气息便消失了,此事便一直没有头绪,直到五日前,那邪术的气息比头一回更浓厚了些,门主带着我又追查到了靖恭坊的附近,这才命我在那附近追查的。”
“一个半月前。”韩长暮皱紧了眉头:“袁门主可有说是哪一日?”
包骋掰着手指头冥思苦想了半晌,才回忆起袁门主说过的话,并在那一大段话里挑出了重点,道:“听门主说,他头一回察觉到邪术是在子时前后,已经快年下了,对,离小年还有两日,十二月二十二。”
听到这个日子,韩长暮心里一直晃动的疑惑终于清楚了几分,急切的道:“能确定么?”
包骋点头:“能,当时我不在京中,袁门主孤身一人去追的,后来我回到长安城,门主亲口对我说的。”
韩长暮继续问:“动用这邪术,是一定要出人命的吗?”
包骋摇了下头:“这倒是未必,不过用人命来祭炼,效果和威力必定是都最好的。”
韩长暮转头,惊疑不定的问姚杳:“你还记得宋怀德出事那日是......”
“是十二月二十二的子时刚过。”不待韩长暮说完,姚杳便沉着脸色接口道:“大人,宋怀德的死状十分诡异,验状上写了,他浑身的血几乎都流光了,但是身上却没有明显的出血伤口。”
韩长暮目光深邃的望住包骋:“如何?”
包骋摇头:“但凭着这些,并不能确定此人便死于邪术,尸身可还在吗,奇门中有特殊的验尸之术,可以确定他究竟是否死于邪术。”
姚杳道:“即便尸身尚在,估摸着也烂的差不多了,还验的出来吗?”
包骋点头,颇有几分傲然:“当然,只要没有化成灰,就都验的出来。”
韩长暮望了姚杳一眼。
姚杳赶忙道:“宋怀德已经下葬了,就葬在京郊三十里的宋家祖坟。”
韩长暮重重砸了一下书案,将此事一锤定音了:“开棺,明日我去跟宋英谈。”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三个人也用完了迟来的暮食,喝了几盏消食安神的茶汤,刘氏进来回禀,说是客房都已经收拾妥当了,韩长暮便道:“阿杳,包公子,那你们就先去安置吧。”
姚杳道了声谢,走了几步突然转头道:“大人,顾大哥如何了?”
韩长暮揉了揉眉心,苦恼道:“烧退了,人也醒过来了,但是神志并不清楚,一日里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