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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英道:“尸身呈现出血尽而亡的状态,可是卑职并没有在尸身上发现大量出血的伤口,内脏也没有遭受重创,未曾破裂大量出血,但是也是血尽的状态。”他微微一顿,颇有些惭愧的低语:“卑职无能,无法验出死者的死因。”

    韩长暮皱了皱眉,对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但是听到孙英这样说,他还是难掩失望,看来寻常的验尸手法是无法判断出宋怀德的死因了。

    他掠了一眼包骋,难道真的要让这个吓到半疯的人试一试,然后再被吓到全疯吗?

    想到这,他发觉包骋已经不抖了,心道一声不好,该不会是吓晕了吧,他赶忙去扯包骋的衣领子,确定听见包骋轻咦了一声,抖着手指了指棺木里头。

    韩长暮顺着包骋的手指望过去,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儿,疑惑问道:“怎么了,有话就说。”

    不是包骋不想说,而是他说不出,他的嘴唇抖得厉害,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姚杳凑了过来,望着包骋嗫嚅的唇角,试探的问了一句:“那个地方有问题?”

    包骋赶忙点头。

    包骋手指的地方,正是锁骨下方,原本被衣裳盖住了,看不出来里头的模样,但是孙英验尸的时候把外头的衣裳全剥了,包骋这才留意到的。

    姚杳疑惑的望着那里,发现旁的地方都有尸虫在爬动,唯独那个地方干干净净,就像是这些恶心尸虫惧怕什么,全都绕着那里爬。

    故而,那里的皮肉最是完整,且呈现出与旁的腐肉不同的颜色,是皮肉原本的颜色中,透着淡淡的青白,阳光落在上头,隐约有些透明。

    包骋终于神魂归位,嘴唇也不抖了,只是声音还有些发飘,虚弱道:“那里,不是皮肉有问题,是骨头。”

    孙英顿时心领神会,拿薄薄的刀刃割开那块异样的皮肉,露出锁骨来。

    那截骨头就是正常的白骨颜色,没有半点异常。

    可包骋的脸色却沉了沉,眯着眼笃定道:“韩少使,我能确定就是那骨头有问题,可是,”他环顾四围,压低了声音道:“这里地方不合适,我没法子施法,能不能把这截骨头带走?”

    韩长暮十分意外的望着包骋。

    包骋一脸镇定的与韩长暮对视,但额头上的汗,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惧。

    韩长暮朝着姚杳轻微的挑了下眉。

    姚杳抿唇一笑,与孙英一起,将那截锁骨完整的取了出来,身子一侧,挡住了手上的动作,镇定自若的再转身时,锁骨已经没有了踪影,全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不紧不慢的把尸身的衣裳穿好,掩盖住锁骨那里的缺失,朝着韩长暮点了下头。

    韩长暮松开了包骋,疾步走向宋英,客客气气的深施了一礼:“宋大人,下官已经验好了,不知宋大人可还要看一下令公子的遗体。”

    宋英像是十分惧怕那口棺木,连连摆手,脱口而出:“不必了,韩少使吩咐人将棺木坟茔恢复即可。”

    韩长暮的瞳仁微缩,泛起无尽的冷意,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度道了声谢,便吩咐内卫们封棺。

    看着棺木一点点被坟土重新掩埋,青砖也垒砌了起来,宋英便急匆匆的催促韩长暮一行人,一同返回城中。

    在朱雀大街上分开后,韩长暮一行人径直进了内卫司,按照包骋的要求,挑选阴寒之气最重的地方作法,挑来挑去,也唯有内卫司的验尸房最合适了。

    包骋长吁短叹起来,看来他这次是跟验尸分不开了。

    姚杳把拿到的那截锁骨搁在白瓷托盘中,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那截锁骨比刚取出来的时候,多了一点血光,她再定睛去看的时候,那血光却又消散了。

    她一时之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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