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一心读书的,住进了最清净的颁政坊,闭门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有些心思灵活的,则住进了平康坊里,走亲访友大肆结交。多了这些举子们,平康坊一时之间热闹喧天起来,即便是何振福安排了人去查个个花楼,也没引起花楼之人的主意,只以为他们也是进京赶考的外地举子,来平康坊图个新鲜。
但有些贫寒举子,凑齐上京的车马费便是千难万难,卖屋卖地了,哪里还有闲钱住进非富即贵的里坊中,便赁了位于城南的偏远里坊的破屋落脚,甚至打着各种旗号,住进破落寺庙中不要钱的客房里,吃着不要钱的斋饭,勉强度日。
韩长暮从太极宫出来,一路看到的都是外地举子进京身影,更有拉客的伙计举着牌子,站在宽敞的朱雀大街两侧,吆喝兜售自家的客栈。
他笑了笑,放下车帘儿,想起自己当年进京赶考的模样。
愣了个神儿,他在车厢里沉沉发问:“孟岁隔他们快到了吧?”
金玉车赶得极其稳当,低声道:“今日晨起刚收到的飞奴传书,他们里京城还有五日的路程。”
韩长暮点点头,松弛的靠在车壁上,闭目想着今日永安帝的一番言语,不觉心神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