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谢孟夏愤恨的瞪了包骋一眼,神情痛苦,挣扎的眉眼都扭曲了,咬牙忍了又忍,终于没能忍住,猛然一张嘴,呕出了一口黑紫色的污血,不偏不倚,正好落进琉璃小盅里,溅起暗红色的血花,星星点点的挂在小盅的盅壁上,原本晶莹剔透的无色琉璃小盅,被染成了一片猩红。

    吐出了这口污血,谢孟夏虽然仍旧骨瘦如柴,但是精神已经好多了,他双眼迷茫的扫过眼前三人,像是全然不知方才出了什么事情。

    韩长暮长长的叹了口气,松开了谢孟夏,端过一盏茶,淡淡道:“漱漱口吧。”

    谢孟夏回过神来,咂咂舌,这才回味出满嘴的血腥气,他目瞪口呆道:“久,久朝,我,我这是怎么了?”

    “殿下,你,什么也不记得了?”韩长暮皱了皱眉,转头望住包骋:“包公子,殿下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怎么回事?”

    姚杳揉着酸疼的手腕,歪着头一本正经道:“莫不是殿下的脑子被蛊虫吃了?”

    包骋闻言手一抖,吓得险些把琉璃盅扔到地上,在这么个尊卑森严的世道里,说错一句话就能陷入万劫不复,姚杳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以下犯上,当真是活腻歪了。

    他赶忙拦了一句:“那个,殿下,您别听阿杳胡说八道,您就是被蛊虫迷了心智,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什么都会记起来的,您放心啊。”

    听到这话,谢孟夏倒是果真想起了什么,从额头上撕下张明黄符纸,随即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欺到包骋面前,点着他的鼻尖儿破口大骂:“本王想起来了,你居然赶往本王脸上吐唾沫,你胆大包天,本王,本王要。”

    话还未完,谢孟夏突然看到琉璃盅里的污血蠕动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眼花了,狠狠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污血就像是被烧开了一般,蠕动着冒出气泡来了。

    他嗷的惨叫一声,把剩下的要威胁包骋的话统统咽了回去,惊恐的跳开八丈远,凄惨吼叫起来:“啊,啊,那是什么东西,啊,啊。”

    姚杳被谢孟夏吼得耳朵疼,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道

    :“殿下刚刚自己吐的,自己心里没数吗?”

    听到姚杳越说越不像话,韩长暮唯恐她刺激到谢孟夏脆弱的心神,把好不容易恢复清明的他,再给吓得昏了过去,便赶忙又端了一盏茶,打了个哈哈:“殿下,先喝点热水吧。”

    谢孟夏颤颤巍巍的扶着韩长暮的手,又瞟了一眼琉璃小盅,赶忙惊魂未定的收回目光,一边喝水一边嘟哝:“本王怎么会吐这么恶心的东西,太恶心了,阿杳最坏了,肯定是吓唬我的。”

    姚杳撇了撇嘴,佯装恶心的呕吐了一声。

    包骋这才觉出方才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姚杳跟谢孟夏的关系,显然与尊卑无关,更比他想象的要好许多,靠上这么一颗大树,看来保命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晃了晃琉璃小盅,盅里的鲜血以肉眼可见之速变得稀薄,一条软绵绵的蛊虫在淡淡的血水里昂起头。

    这条蛊虫与从姚杳身体里取出来的不同,而是黑红两色的,蠕动的时候,身躯上一道黑一道红的花纹不停的流转,令人眼花缭乱,凭空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看着那条虫子,谢孟夏遍体生寒,浑身汗毛倒竖,颤声问道:“这,这么恶心人的东西,当真是我吐的?”他抬眼瞪着包骋,冷冰冰的恫吓:“不是你动的手脚?”

    包骋是个现代人的瓤子,对尊卑皇权天然没有什么敬畏心,但是在这个世道浸润的久了,耳濡目染那么多因为说错话做错事而丧命的惨案,他对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皇族,从心底是有着畏惧的。

    他对谢孟夏的纨绔和蛮横素有耳闻,闻言不禁哆嗦了一下,梗着脖颈维持稀薄的自尊,镇定道:“是,的确是殿下方才吐的。”

    谢孟夏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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