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缝里钻,实在是难受至极。
冷临江刚下到井底,就大呼小叫开了,单是叫叫也就罢了,他嫌贴着井壁站着难受,竟然推了姚杳一把,正好把她推到韩长暮身边紧贴着。
韩长暮躲避不及,就算的躲开也无处可躲,无可奈何的把姚杳抱了个满怀,下巴正好搁在了她乱蓬蓬的发顶上,温热的气息顿时迎头笼罩下来。
姚杳不是个古板的古代人,没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的矫情,可是现下,她身子一僵,退无可退,膈应的很,回头愤恨的瞪了冷临江一眼,再回头,正好对上韩长暮似笑非笑的眼睛。
姚杳皱了下眉,忙转头望向一边。
韩长暮双眸中的笑意更浓了,看到探路的内卫弯下身子,已经钻进了狭长的甬道中,他扬声喊了一句:“何振福,三人一批,再下来十二人。”
方才姚杳从井里爬出来的时候,一直是摸黑前行,衣裳手上划了不少的口子,隐隐有些痛,并不十分明显,而此番下来,借着挂在手腕上的马灯的光亮,她才算是将此地看了个清楚。
甬道狭长深幽,四周都是粗糙开凿的痕迹,人在甬道里跪爬前行,手上衣裳上,全是被粗糙的石壁划开的细碎口子。
这是一口枯井,可甬道里却并不干燥,反倒格外潮湿,沟壑纵横的石壁上,布满了一丛丛暗绿色的苔藓,水从石壁渗出来,滴答滴答的不断砸到地上。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到自己糊了满身深绿浅翠的苔藓色。
划破了的口子,缝缝补补还能凑合,但染了的苔藓色,洗是洗不掉了。
得,又得花钱买新衣裳了。
她惦记了许久的匕首啊,又泡汤了。
冷临江跟在姚杳身后,往甬道深处爬,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低低笑出了声:“要不你说几句好听的,我送你几身春装?”
姚杳嘁了一声,连头都没回,紧随着韩长暮往前爬。
冷临江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倒也不恼,只是一笑。
韩长暮在前头听到声音,微微一顿,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这条甬道并不十分长,只是石壁粗糙,逼仄迫人,手脚并用的格外难行。
甬道中静谧幽深,只有滴答滴答的落水声,这样的情形下,那窸窸窣窣的爬动声音便格外的清晰,韩长暮甚至能分辨的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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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爬动的声音都各自属于谁。
窸窣之声越来越大,杂乱无章,一道道幽暗的影子烙在参差石壁上,是那十二名内卫依次下了井,跟在后头爬进了甬道。
在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中,一行人艰难爬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眼前才豁然开朗起来。
韩长暮点燃了个火折子,姚杳举着马灯,照亮前路。
四围依旧是草草开凿的石壁,只是比甬道更加空旷些,像是一处地下洞窟,能让人直起腰站着了。
一部分人站在了这处狭小的洞窟里,余下的那些人则仍旧趴在狭长的甬道中。
这处洞窟虽然不大,各个方向却都挖了数条甬道,除了方才进来时的那条外,其他的甬道也都狭长深幽,只能容人跪爬前行。
韩长暮看了一瞬,转头问道:“你方才是从那条路过来的。”
姚杳愣了一下,指了指头顶:“卑职方才是从这里下来的。”
韩长暮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洞窟顶上凸起的石头。
那块石头不大,一只手便能攥紧了,表面光滑圆润,一看就是经常触摸所致。
这洞窟低矮,人站起来,头顶刚好挨着石壁,那块石头触手可及。
韩长暮挥了下手,让姚杳等人尽数躲藏在了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