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功夫不错。”

    这一开口,就吓了韩长暮一个踉跄,难怪这位镖头总是做的多说的少,这副嗓子,的确惊世骇俗,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可一开口却是个姑娘腔,谁听了谁不吓得慌,然后再死死的记住他。

    韩长暮定了定心神,平静的点头:“不及镖头。”

    镖头爽朗一笑,笑声更是个姑娘声,笑的韩长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箭雨射来,韩长暮挽了个剑花,羽箭叮叮当当的弹开来,他侧开一步,望着涌向楼上的水贼,故意大喊了一声:“不好,水贼上楼了,该死,我的东西还在楼上。”

    镖头一听,也慌了,楼上可放了此行最要紧的东西,旁的东西都毁了也不打紧,可那些东西若是毁了,他和镖局就都完了。

    他着急往楼上冲,慌张之下,就露了个要命的破绽出来。

    几枚柳叶飞刀快若疾风,无声无息的刺向镖头的背心。

    镖头反应极快,他转过身,大刀一横,柳叶飞刀尽数叮叮当当的弹开。

    而此时,一柄羽箭对准了镖头的背心。

    嗖的一声,破空而来。

    镖头背心一凉,低头看了看。

    一枚尖利的箭头,刺破了衣襟,没有血流出来。

    难以置信的表情还在脸上,镖头就倒在了地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韩长暮瞥了镖头一眼,几个起落,便往楼梯跃去。

    还没上楼,他闻到了血腥气,楼梯处倒伏着不少水贼,间或一两个镖师。

    他看到转弯处多了个纤细朦胧的影儿。

    眼前一花,就看到姚杳浑身浴血的冲了下来,身后狞笑声,喊杀声不断。

    人如同潮水,转瞬涌了过来。

    韩长暮来不及多想,长剑轻颤,刺出一阵剑花。

    这狭小的楼梯口,顷刻间充斥着惨叫和血腥气。

    水贼虽人多势众,但多是拳脚功夫平平,能频频得手,不过是占了个熟悉水性,往来顺畅的便宜,一旦遇上带了护卫,做了周全准备的大楼船,就有些不足了。

    人总是要置身于死地,才能激发出最大的求生欲。

    眼下船上的这些人,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水贼的这些人,便是如此。

    既然拼了命,那么求财不求命的水贼,也就带着劫来的财物,扑通扑通跳入水中,驾着小船,消失在夜色中。

    楼船掌柜不知有什么自保的本事,乱糟糟的一通砍杀,他竟毫发无伤,盯着乱发脏衣出来主持大局,清点死伤的人数和被劫走的财物。

    “镖头,镖头,你醒醒,醒醒。”镖师扑到生死不知的镖头身上,看着露出来的箭头,神情慌乱。

    韩长暮拨开众人,试了试镖头的鼻息,回头道:“还有气息,你们镖队随行的没有郎中吗?”

    镖师摇头:“原本是有的,可临上船的时候,郎中病了,镖头怕误了行程,就没等郎中。”

    韩长暮凝神片刻:“某略通医理,若各位信得过某,某愿意一试。”

    姚杳的眼睛闪了闪,低下了头。

    心虚,太心虚了。

    还略通医理,兽医吧他是,别把人给看死了,再连累她被扔到河里喂鱼。

    镖头忙点头拱手:“公子说哪里话,如今镖头这样,公子愿意援手,在下等感激不尽。”

    韩长暮冲着楼船掌柜挥了挥手:“一楼可有宽敞的房间。”

    楼船掌柜愁容满面的点头道:“有,有,就送到小人的房间吧。”

    镖师们小心翼翼的抬着镖头,送进楼船掌柜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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