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清创后消毒,最后撒上刀伤药,包扎齐活,这些都是姚杳做熟了的。

    在清理伤口上的灰尘砂石的时候姚杳发现,韩长暮背上的伤口并不深,应当是巨石落下的擦伤,她的心稍稍落了落,没有实打实的砸上来就好,这么大的石头砸在背上,骨头都得砸断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五味杂陈,手上也更轻了些。

    清理伤口的时候并不算疼,真正疼的是消毒,古人没有消毒药,但这么大面积的伤口,不消毒也不打破伤风针,显然是不妥当的。

    姚杳想了想,取下腰间的小酒囊晃了晃,里头还剩了大半瓶烧刀子。

    不是好酒,用来消毒不心疼。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把烧刀子浇到伤口上。

    韩长暮痛的的狠了,脊背上的肉抽搐着,豆大的汗珠子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

    韩长暮就在这蚀骨的剧痛中醒了过来,隐约闻到烧酒的味道,他抖着嘴唇,低低幽幽的出了声:“你,饿了?”

    姚杳吓了一跳,手一抖,剩下的烧刀子全都浇到了伤口上。

    韩长暮痛的脊背僵直,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

    这感觉,真他娘的酸爽。

    韩长暮学着谢孟夏的模样,暗戳戳的爆了个粗口,转脸却又是一副翩然贵公子的模样,颤颤巍巍道:“你给我料理,伤口呢?”

    姚杳撇嘴,惊魂未定道:“不然呢,我做烧酒炙肉呢?”她拿马灯照了照韩长暮的脸,黄橙橙的光晕下头,那脸一派惨白。

    她的心软了一瞬,说不出什么硬话,温言道:“你且忍一忍,这就好了。”她顿了一顿,又道:“幸而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些皮肉伤,养一养就好了。”

    韩长暮嗯了一声,没多说话,只垂首趴着,咬牙忍痛。

    姚杳仔细清理好伤口后,便从佩囊里摸了瓶刀伤药,一半洒在了伤口上,疼的韩长暮一哆嗦。

    另一半儿刀伤药,姚杳看了一圈儿,扯了扯韩长暮的中衣,讪讪笑道:“大人,要不,撕了您的中衣包扎伤口吧。”

    韩长暮半晌无语,抿了抿唇,他脱衣裳总好过姑娘脱衣裳,最终勉为其难的脱了绯袍,脱了中衣,光着脊梁抱着绯袍,趴在了地上。

    姚杳看着,啧了啧舌。

    这个妖娆的姿势,活脱脱遭人非礼了的良家小郎君。

    她手上十分利落,“嘶拉”一声扯开素白中衣,撕成巴掌宽的长条,一截一截的系了起来,做成了简易的绷带。

    她把绷带从韩长暮的身前绕过,绕到脊背上的时候,在绷带上又撒了一回刀伤药,才缠在伤口上,最后再绕回身前。

    就这样一圈一圈的绕下来,一件中衣拼凑而成的绷带,堪堪够用,正好绕到韩长暮的身前,绑了个十分紧凑的结。

    姚杳满意的微微点头。

    嗯,不错,这身材,那句话咋说来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韩长暮被姚杳看的窘迫,赶忙穿好了绯袍,因背上有伤,他只虚虚的靠着石壁,颇有几分气若游丝的喘息道:“现下,是个什么情形。”

    姚杳提着马灯照亮前头,灯火洒在嶙峋乱石上,一片片暗影如同层峦叠嶂。

    韩长暮看了一眼,自嘲般的轻轻一哂:“原来是,被活埋了。”

    姚杳重重点头,可不是,被活埋了吗?

    她低笑了一声:“眼下就只有一条路,指望着何振福能把咱们给挖出去了。”

    韩长暮瞥了一眼面前垒砌的巨石,又看了眼姚杳手腕上挂着的马灯,吁了口气:“怕是等不及。”

    姚杳皱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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