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人有些窒息。

    姚杳像是回到了十六卫中,最后一轮死卫的选拔,只有生或者死两个选择,要么躺着抬出去,要么活着走出去。

    她砍倒最后一个人,浑身浴血,眼睛被粘稠的血迷住。

    回过神来,她回顾四围,眼睛一眨,一边挥剑砍杀,一边无声无息的向后退去。

    这船上除了护卫和威远镖局的镖师,大部分都是没有功夫的寻常百姓,在水贼的刀下,只能惊慌失措的逃窜,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姚杳很快在混乱中杀出一个口子,向着船尾的仓房退去。

    船尾也是混乱不堪,想来也是,楼船四围的河面上都是水贼,又有哪里可以是安静之地。

    这些水贼都不算高大,但生的都十分精壮,短打扮裹在身上,露出紧实的肌肉,目光凶神恶煞,手上的刀是特制的,刀柄上一处机关,轻轻一按,刀头便牵着一串链条,哗啦啦的飞射出来。

    刀下一名船工脸色煞白,毫无半点血色,已经软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一枚楠木珠子径直击中大刀,当啷一声,楠木珠子落在地上,已经碎成了几瓣,而刀头则偏了一分,被水贼收回手中。

    扔楠木珠子的正是韩长暮,他不善使暗器,但形势危急,他手中的剑鞭长莫及,还是扔珠子更顺手一些。

    他提溜着软塌塌的船工,扔到角落里,冷冷道:“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

    船工软着腿,感激的讷讷一声,惊惶无措的向跑向酒肆。

    酒肆的门紧紧关着,外面有水贼不断砸门,门已经摇摇欲坠。

    船工原以为酒肆会是个安全的藏身之地,谁料并不是如此,他胆战心惊的躲进酒肆外一个倒扣的竹篓中,瑟瑟发抖。

    “轰隆”一声,门坍塌了。

    水贼提着明晃晃的刀,闯进酒肆。

    入目是面无人色的船客,还有令人作呕的腥臊气。

    水贼们提着刀,在船客们面前晃了晃,为首的呵呵一笑:“肥羊们不要怕,老子只要钱,不要命,要是你们舍命不舍财,老子就把船凿沉了,让你们都下河喂鱼。”

    船客们颤抖着身子,说不出一具完整的话。

    片刻过后,终于有惜命的船客,把身上的细软一兜,抛到水贼面前。

    为首的水贼冲着那人抬了抬下巴。

    水贼会意,挤进去把那名船客提溜出来,扔到一旁,浑身上下搜了个遍,从发髻到脚后跟,每一处都没放过,还真翻出了一锭藏在靴子里的金锭子。

    为首的水贼晃了晃大刀,刀背儿拍着船客的脸,冷笑:“你还真会藏,也不嫌走路硌得慌。”

    他拿刀指着藏金子的那条腿:“是这条腿藏得吗。”

    船客畏缩了一下,迟疑的点了点头。

    为首的水贼刀一横,斜斜砍过那条腿。

    血噗的一下飞溅出来。

    船客凄厉的惨叫一声,脸白如纸,昏厥过去。

    这血点燃了船客们最后的恐惧,他们惊惧的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再无半点犹豫,也不敢有什么藏私,抖着手把身上能拿的东西统统交了出来。

    为首的水贼满意的看着堆了满地的钱财,依旧没什么火气的平静道:“老子看这船上,除了护卫,还有镖师,你们谁知道镖师把货物藏在哪了。”

    船客们面面相觑,不能说,知道也不能说,这些水贼抢走了货物,留下他们面对镖局的人,他们还能有活路吗。

    韩长暮靠着栏杆,望一眼倒伏在脚下的水贼,缓了口气。

    他四下里一瞧,混乱中,竟没有看到姚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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