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好了些吧。

    他望着姚杳,出人意料的淡淡问了一句:“神医的下落有消息了吗?母妃的病不能再拖了。”

    言罢,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姚杳的脸,为了诈她,他这可是放了个猛料出来,他就不信她还绷得住。

    孟岁隔显然没有料到韩长暮会有此一问,他愣了足足有几个呼吸,才回过神来,斟酌了又斟酌:“属下查到,那神医,进了京,进京之后的踪迹,被人尽数抹干净了,但是,”他觑了一眼韩长暮的神情:“但是,世子每个月拿到的药......”

    他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宫里那位明知道世子在上天入地的寻找神医,明知道燕王妃沉疴难起,但却趁人之危,这如何不令人心寒。

    韩长暮挥了挥手,没让孟岁隔继续说下去。

    他的眸光冷凝,一瞬不瞬的落了下来,但却没有焦点,不知道是在望向何处。

    他如何不知此事另有蹊跷,只是无法宣之于口罢了。

    他低着头,自嘲的一笑:“此事不必再查了,我既已入京,便是受了宫里那位的要挟,他既然视我为质,要我为他手中的刀,替他肃清朝纲,排除异己,还要挟制我,令韩家军不敢擅动,那么便不会食言,母妃每个月的用药,他定会分毫不差的交给我,至于神医的下落,不查也罢。”

    这一番寂寥的话听来格外悲凉,孟岁隔陡然跪了下来,低呼了一声:“世子!”

    他随着韩长暮入京,便知是来做什么的,既然做了质子,就要有做质子的觉悟,凡事不可擅动,凡事都要听宫里那位的。

    他低低道:“属下一定要找到神医,让世子不再受胁迫。”

    韩长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见这些话说出口,姚杳依旧半点反应都没有,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收起了试探之心。

    看来阿杳的确是昏迷不醒了,否则,这定力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不再试探姚杳,转头问孟岁隔:“蒋绅外宅里的那些人,都审完了吗?”

    孟岁隔道:“属下回来的时候,还有十几个没有审,何总旗在连夜审问,已经挑出来了几个异常的单独关押了。”

    韩长暮点头,又问了几句旁的,掩口打

    了个哈欠。

    孟岁隔道:“世子,已经寅初二刻了,世子早点歇着吧。”

    连着熬了两夜,韩长暮也实在是熬不住了,掖了掖姚杳的被角,放下帐幔,眼看房间里再无不妥,才放心的回了房。

    回房之后,谢孟夏哼哼唧唧的声音入耳,他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没有料理好。

    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了外书房后面的房间。

    房间里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了,溅上血的胡床食案,并毡毯迎枕之类的物件也都搬了出去,换成了干净一新的,连香炉里的香,都换上了香味盈人的,足以冲散房间里的血腥气。

    谢孟夏吓得面无人色,裹了一层毡毯,外头还罩了厚厚的锦被,怀里抱着个豆青色绣白玉兰的迎枕,哆哆嗦嗦的坐在床上,嗓子已经嚎哑了,抽抽搭搭的哼唧着,发不出大的声音来。

    一看韩长暮进来,他嗷的一声,扔了迎枕,散了锦被,冲到韩长暮的怀里,牢牢的挂着,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抽抽道:“久朝,久朝啊,吓死本王了。”

    韩长暮已经嫌弃的不能再嫌弃了,看着谢孟夏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了他身上,他克制住把谢孟夏掀翻在地的冲动,温言细语的哄道:“殿下,殿下,没事了,刺客已经逃走了,没事了啊。”

    “逃,走了!!”谢孟夏扯着嗓子尖叫一声,险些白眼一翻晕过去:“怎么会逃走了啊,他要是再来刺杀本王可怎么办,久朝啊,本王好害怕啊,害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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