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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长暮心头一震,突然有个十分不安的念头,这念头一起,就让他觉得心惊肉跳,他平静了会儿,挥了挥手:“你辛苦了,先下去用饭吧,一切,等包公子过来了再说。”

    暮色聚拢而来,整个长安城陷入暗色中,不多时,灯盏一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灯火密集之处灿若星辰,而稀疏之地则晦暗明灭。

    刘氏端了两盘子炙鱼进来,顺手点燃了房间里的灯火,换了一炷祛味的百合香。

    包骋闻着味儿进了屋,他抽了抽鼻尖儿,这炙鱼的香味十分扑鼻,可他却没有半点坐下来用饭的意思,神情沉重的在书案上搁了一支透明的琉璃小盅。

    盅里游弋着一条黑红两色的蛊虫,身躯上一道黑一道红的花纹不停的流转着。

    “这不是,这不是跟汉王殿下身体里取出来的蛊虫一模一样吗?”姚杳搁下竹箸,看了一眼小盅,惊呼道。

    冷临江吓得手一抖,竹箸掉在了地上:“什么,汉王殿下也中蛊了?而且还是这种恶心人的玩意儿?怎么没人跟我说呢?”

    韩长暮定睛望着那小盅,似乎要将那条蛊虫刻到心里去,在与之前的一条仔细做个对比。

    他望了半晌,转头问道:“灵通,能确定吗?”

    包骋点头,声音微冷:“能,在下已经将这条蛊虫,与汉王殿下的那条蛊虫同时驱动过了,能够确定这两条蛊虫是出自同一条母蛊,都是同一种蛊毒,多情苦。”

    听到了这句话,韩长暮的心一寸寸的沉到了谷底,他方才突然生出的那点不安,无限放大了。

    他的脸上冰寒一片,声音艰涩冰冷,恍若寒风狂卷:“蒋二亮可说了,是谁给他下的蛊?”

    包骋摇头:“蒋二亮的情况与汉王殿下不同,汉王殿下中蛊时间尚短,在取蛊的时候虽然有短暂的神志不清,但是蛊虫取出来之后,殿下的神志很快便恢复清醒了,而蒋二亮中蛊时间极长,在下取蛊时格外艰难,在下估计,他的中蛊时间约莫在一年左右,蛊虫已经完全控制了他的心智,他已经完全疯癫了,交代不出更有用的事情了。”

    韩长暮面露失望:“那么,依你所见,这条母蛊是否已经成熟了?”

    包骋重重点头,脸上的忧愁之色如同浓云不散:“在下担

    忧的便是这件事,在下在取出殿下身体里内的蛊虫的时候,以为那母蛊并未完全成熟,最多只能控制七八只子蛊,可今日看到蒋二亮身体里的蛊虫,在下就发现自己错判了母蛊的情形,这条母蛊已经完全成熟了,足足可以控制十七八只子蛊了。”

    冷临江听得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什么意思,什么母蛊,什么子蛊,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姚杳赶忙将那“多情苦”一事仔仔细细的讲给了冷临江听。

    冷临江抓住了这件事的重点,急切问道:“那,那,凡是蛊虫,必有宿主,母蛊也不例外,这多情苦的母蛊,寄宿在何处,而下蛊的手段,又是如何的?”

    包骋敬佩的拱了拱手:“冷少尹是个明白人,几句话就问到了重点。”

    冷临江嘁了一声:“少拍马屁,快点说,我明白不明白,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包骋面露沉凝:“多情苦的母蛊,一般都是寄宿在女子身上,且是年轻女子,越年轻貌美,母蛊成熟的越快,至于下蛊的手段,便是,”他嘿嘿干笑一声,欲言又止的望了望姚杳。

    冷临江不明就里,重重一拍食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看阿杳做什么?”

    韩长暮掩口轻咳了一声,尴尬道:“阿杳啊,这炙鱼腥气重,你去小厨房,让刘氏煮几碗去腥的茶来。”

    姚杳撇了撇嘴,屁股结结实实的坐着,一动没动,嘁了一声:“不就是下蛊的手段龌龊了一些嘛,有什么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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