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临江嘁了一声,苦口婆心的劝着:“差事是干不完的,你今日干完了,明日还有,你把今日的差事拖得明日干,也耽误不了什么,何必把自个儿搞的跟个陀螺似的,还没有绳儿抽你,你自己就转的要飞起来了。”

    韩长暮充耳不闻,只淡声道:“少饮酒,夜深了就把阿杳送回来。”

    冷临江无奈的一笑,不耐烦的摆摆手:“走,先去我府上换衣裳,阿杳,你也别回京兆府了,我近日新制了几身新衣裳,你挑一身就是了。对,灵通和孙仵作,你们也挑一身,穿你们身上的衣裳去平康坊,会被妈妈们嫌弃的。”

    就这样,一行人进了冷府,对着一堆花红柳绿的衣裳大眼瞪小眼。

    姚杳头一个炸了,拎着件儿桃红色绣金丝团花的长衫晃了晃,那一抹扎眼的艳红实在是惊世骇俗啊。

    她啧啧舌:“少尹大人,你这个审美,实在是不忍直视啊。”

    冷临江在衣裳堆里埋着头挑挑拣拣,最终一手拎着件新翠绣鹅黄腊梅圆领袍,一手挂着眀紫色绣草绿蕙兰的长衫,笑容得意的如同一只老鼠精:“不好看吗,多好看,这颜色往人群里一扎,多鲜艳多显眼。”

    姚杳嫌弃的一撇嘴:“鲜艳个鬼啊,你看那件,穿上像不像一根新摘的,顶花带刺的黄瓜,另一件穿上活脱脱就是一根吃撑了的茄子。”

    她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那件儿,啧啧舌:“再看看这件,简直就是媒婆脸上的那两团腮红,真是够了!!”

    “哈哈哈哈。”包骋骤然发出一阵爆笑声,笑的飙泪,他察觉到了

    冷临江包含恶意的冷冷目光,赶紧收了笑声,因为收的太急,他打了个嗝。

    孙英不敢笑得如此嚣张,只能鼓着腮帮,微微的笑,手上摸着那些衣裳,突然一顿,低下头翻出一件,满脸疑惑的仔细相望。

    包骋轻咦了一声,探头望了过去:“孙仵作喜欢这件儿啊,这件,”他干干笑了两声:“这件花是花了点,不过穿上应该挺富贵的。”

    孙英像是没有听到包骋的话,他没有说话,仍旧摸着那衣裳袖口的封边绣花。

    姚杳也察觉到了孙英的不对劲,凑过去一同看。

    她拧着眉,偏着头问:“孙仵作是觉得这一截衣袖的绣花,与瑟瑟楼里出来的那些很像?”

    孙英骤然点头:“是,特别像,跟那些尸身上扒下来的简直一模一样。”

    姚杳摩挲着那花纹衣料,想起韩长暮去掖庭问出的结果,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我觉得,就是同一批衣料。”

    冷临江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其中内情,但他听到了瑟瑟楼和尸身这几个字,顿时吓得跳出八丈远,抖着手指着那一堆衣裳颤声大喊:“你说啥,啥,尸首,尸首身上扒下来的??”

    姚杳无奈的一笑,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冷临江说了,继而问道:“你可还记得这件衣裳哪家成衣店做的?”

    冷临江一听这衣裳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顿时放心大胆的走过来:“哪家成衣店做的,这我哪记得住啊。”他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个身量不高,但是极机警的小厮:“去,把玉大娘请过来。”

    姚杳是在冷府常来常往的,很知道这位玉大娘是谁,她可是冷府中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玉大娘年过五旬,是朝华长公主的乳娘,跟着朝华长公主陪嫁到了冷家,一直打理着冷府的内宅之事,后来长公主和驸马过世,才十几岁的冷临江,就将整个冷府交到了玉大娘手里。

    玉大娘年纪虽大,但腿脚灵便,来得极快,进门稳稳当当的行了个礼:“公子。”

    冷临江赶紧扶着玉大娘坐下:“早就跟大娘说了,别这么多礼数,这府里就咱们这几个人,这么多礼数多累啊。”

    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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