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响,随即一股白烟升腾而出。

    随即是一串噼里啪啦的响声,炸的灰尘乱石飞上的半空中,众人尖叫连连,抱着头四处逃窜。

    接亲的队伍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白烟滚滚里,马匹惊了,高高抬起前蹄,将几个新郎官甩到了地上。

    不知道谁最先把嫁妆箱子砸在了地上,哀嚎一声抱着头跑了,继而响起一阵哐啷啷的声音,不知道有多少嫁妆箱子被砸在了地上。

    王真也被马匹甩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等他从惊慌失措中回了神,转头去看的时候,身后的嫁妆箱子都倒在地上,衣裳布匹首饰家具零零散散的,洒了满地。

    大红轿子也落在了地上,绣了并蒂莲的轿帘随风起落,露出轿子中一身婚服的那个人。

    他连滚带爬的奔了过去,贴着轿帘儿,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腰,颤声问道:“阿沈,阿沈,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轿子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似乎是撞到了哪里,轿子里的人挣扎了一下,低低道:“妾身没事,郎君,外头,外头出什么事儿了?”

    听到了沈娘子的声音,王真的心安定了一分,望了下混乱的四围,温和的劝慰道:“没事儿,没事儿,不知道是谁家的炮仗炸了,惊了马,没事,你在轿子里先歇歇,一会儿就好了。”

    沈娘子焦灼不安的低语:“那,那,要是,误了吉时可怎么好?”

    王真温和道:“不妨事的,你安心歇一会儿,外头有我。”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跑动声音,王真闻声回头,赶忙道:“阿沈,京兆府的衙役来了,你放心吧,一会就好了。”

    何登楼带着人赶到东市的时候,入目是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大片大片鲜艳的猩红彩绸铺在地上,被人踩得凌乱不堪。

    街边的小摊被掀翻在地上,售卖的物品散落一地。

    不远处起了火,火势不旺,只是浓烟大了些,着实唬人。

    有人哭喊有人奔逃,有人坐在地上哭爹骂娘,找不到踩坏东西的人赔银子。

    最可恨的是居然有人浑水摸鱼的,趁着一片混乱,偷拿散在地上的嫁妆,塞进自己的怀里。

    何登楼肉呼呼的脸上难得显出狰狞的神情来,重重晃了一下手

    上的大刀,厉声大骂了一句:“都他娘的给老子站住!!再跑,我看谁再跑,你,说你呢,你再偷东西,老子砍了你!!”

    何登楼生就一张圆脸,不笑的时候很温和,笑的时候很慈祥,这样黑着脸大怒的时候,却也十分有震慑力,硬生生的吓得众人停下脚步。

    他很满意这个结果,轻咳了一声,缓和了方才喊哑了的嗓子,开始有条不紊的吩咐了下去。

    京兆府的衙役手脚都十分利索,做事也极有章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彻底扑灭了摇摇欲灭的火势,安顿好了混乱的人群,重新收拢回四散而逃的迎亲之人。

    只可惜的是,有的嫁妆摔碎了,有的踩烂了,实在不好收拾。

    何登楼的脸色阴沉着,格外难看,轻咳了一声道:“各位郎君,人没事儿吧。”

    这几位狼狈不堪的新郎官并同样狼狈不堪的管家齐齐应声。

    “无事,无事,京兆府来的甚是及时。”

    何登楼满意的点头,一脸严肃道:“既然人没事,那就赶紧回府吧,免得误了吉时。”

    管家们很识趣的给辛苦了一场的京兆府衙役奉上厚厚的红封,当然了,给何登楼的那份格外厚。

    新郎官们对视了一眼,互相寒暄了几句,才秩序井然的往各自府邸里赶去。

    说是秩序井然,其实出了这么大的状况,还是有些不吉利的,迎亲的队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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