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是跟沈娘子说过话的,他听得真真切切的,那是沈娘子的声音。
他张口结舌:“我,不是,我,当时是跟阿沈说了话的。”
韩长暮叹息:“只不过是装另一个人的声音,江湖上这样的手段并不少,王大人没有听出来不足为奇。”
这一对一答,已经把众人都给镇住了,原来方才行礼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正主了,早就被人掉了包。
冷临江错愕不已道:“不是,久朝,我不明白,且不说是谁掉了包,也不说是为何掉的包,只说他们若是冲着沈娘子来的,那么将沈娘子劫走就行了,为何还要送个假新娘进来,然后再让嫁新娘从府中逃脱,若是万一她没有顺利逃走,岂不是就留下了个活口吗?”
韩长暮定定望住王真,一语惊人:“那人不是为了劫走沈娘子,而是为了进入王家。”
“进入王家?”冷临江惊诧问道:“什么意思?进入王家做什么,偷东西吗?”
“云归倒是说对了一半。”韩长暮皮笑肉不笑的望着王真:“王大人,本官可以确定,带走沈娘子的人,是冲着你来的,不如王大人好好想一想,自己府里到底藏了什么遭人惦记的东西。”
做下此事的周无痕和她身后的那一些人以为他们做的天衣无缝,但是没有想到,只留下了那似是而非的些许线索,或许都不能称之为线索,就被韩长暮目光如炬的看透了他们的打算。
继而一步步的剖析出了事实真相。
风声窸窸窣窣的,更漏滴答滴答的,更显得花厅里一片沉寂。
王真有气无力的靠在胡床里,花厅里的灯火并不明亮,他整个人都浸在暗影里,愈发的颓然和憔悴了。
这么大的打击,令他一蹶不振。
他听到了韩长暮微冷的话语,缓慢抬头,对上那双凉飕飕的眸子,他蓦然打了个激灵,那一番话在脑中打了个转儿,他眸子的骤然一亮,脸色已经变了。
韩长暮一直盯着王真,自然没有放过那张脸上转瞬即逝的变化,他冷薄问:“王大人方才想起了什么?”
王贵听到这句话,目光转瞬变得冷厉,盯了王真一眼。
王真张了张嘴,打了个磕巴:“没,没,没有什么。”
韩长暮淡淡冷笑一声,并没有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去,只是转了话头:“这案子,王大人打算如何办?”
王真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王贵便木着脸,沉声道:“这件事毕竟是家丑,”他朝四围拱
了拱手,神色艰难而晦涩道:“还请诸位能够体谅老奴和侄儿,切莫将今夜之事外传。”
宾客们忙站起了身,纷纷回礼道:“王公公和王大人只管放心,我们一定绝不外传。”
王贵道了声谢,对韩长暮道:“此事毕竟是王家的家事,老奴的意思是,王家自己先试着查一查,找一找人,若是无果,再求助韩大人和冷大人,不知韩大人和冷大人意下如何。”
这便是不报案,不希望内卫司和京兆府插手此事的意思了。
韩长暮和冷少尹对视了一眼,淡淡道:“既然是王家的家事,自然是听从王公公的安排了,本官没有异议。”
话虽是这样说的,可韩长暮却有另一番打算,他若真想将此事查到底,谁又能拦得住呢?
说完了此事,也就无话可说了,王贵和王真叔侄俩心事重重的安排众人去客房休息。
韩长暮和冷临江却拱了拱手:“既如此,我二人就不在府里打扰了,先行回府了。”
王贵愣了一下,想到内卫司的权柄,一个宵禁根本不会被韩长暮看在眼中,他十分客气的回礼:“今日着实辛苦韩大人了,他日,老奴定带着家侄登门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