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一般人,她也扛不住,打定了主意咬死不开口。

    韩长暮猜到了姚杳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看着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淡淡道:“某知道,姚参军不是一般人,从掖庭罪奴走到京兆府参军,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某动用了一些手段,也只查到了姚参军曾经被选入十六卫,但很快即被淘汰了,姚参军,一个被淘汰出十六卫的掖庭罪奴,李将军为何会把无影丝传给你。”

    姚杳的嘴唇有些干,她抿了抿嘴,脊背上生出细密的汗。

    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她与柳晟升的关系,他们这些柳晟升的义子女们,身份是极其隐秘的。

    韩长暮没有要放过姚杳的意思,步步紧逼:“十六卫中有一支死卫,个个身手不凡,身份隐秘,只有圣人危难之际,死卫才会现身保护。”

    姚杳低低叹了一口气,轻悠悠道:“大人想太多了,卑职只是受不了十六卫的辛苦,才辗转进入京兆府。至于李将军,只不过是卑职合了他的眼缘,才教了两招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缘由。”

    韩长暮挑眉,淡淡道:“某知道,内卫司与十六卫素来不睦,姚参军有所顾忌,某也就不再问了,不过这趟差事,关系到你我的身家性命,还望姚参军与某全力配合,不要心存戒备才好。”

    姚杳如常轻笑:“大人说哪里话,卑职既然跟大人出来了,自然是唯大人之命是从,不会有二心的。”

    她暗自腹诽,内卫司与十六卫素来不睦吗,不对吧,内卫司何止是与十六卫素来不睦,放眼这朝中三省六部九寺,又有哪一个不恨不怕内卫司的。

    韩长暮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但愿姚参军心口如一。”

    这一笑,他的眉眼愈发风姿逼人。

    姚杳暗自叹息,怎么就是个内卫司呢,太可惜了。

    入了秋,乐游原上的菊花竞相绽放,晴好的秋日里,长安城中的郎君贵女们,皆秋游赏菊,登原远眺。

    这一日正赶上休沐,乐游原上人格外多,青龙寺的香火也鼎盛异常。

    寺后留客的厢房中,布了斋饭,冷临江和霍寒山相对而坐。

    虽是斋饭,可青龙寺里是本朝久负盛名的大寺,斋饭做的也比一般的寺庙要出众许多,但是那一道豆腐,就能做出八十个花样来。

    冷临江尝了一口菊花豆腐,连连点头:“这道菜,豆腐切的细而不断,格外费功夫,味道也是极好,阿杳总念叨着要来尝尝的,可惜她不在。”

    霍寒山喝了口汤,笑道:“阿杳说是去了杨幼梓的老家,这一走半个月,也快该回来了吧。”

    冷临江笑着摇头:“一个幌子罢了,你也信。”

    霍寒山蹙眉:“幌子。”他屈指敲了敲食案:“韩少使也出了京,莫不是,俩人私奔了。”

    “扑哧”一声,冷临江喷了霍寒山一身的汤,赶紧递过去一条帕子,笑了起来:“你可真敢想。”他压低了声音道:“眼下杨幼梓的案子正吃紧,久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跟人私奔,要私奔,也得是结了案啊。”

    霍寒山撇嘴笑了,低低嘘了一声:“你就装神弄鬼吧,我知道,他们俩肯定是去了西边,不过,云归,你有没有跟阿杳说久朝的身份。”

    冷临江摇头:“这不还没得出空来说,他们俩就走了么。”

    霍寒山蹙着眉心,摇了摇头:“这可不妙,阿杳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得罪了旁人倒也没什么,可久朝却不是一般人,韩王可是本朝头一个异姓王,得罪了他的长子,阿杳还能讨了好去。”

    冷临江愣了:“不会吧。”

    霍寒山敲了敲食案:“你忘了,是你自己说的,久朝就是凭着睚眦必报的性子,才入的内卫司啊。”

    冷临江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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